得很温暖,她想这就是家人的感觉,她和风四娘,还个人心永远是在一起的。
夜色已深,擦拭着黑色巨剑的李昂迎来了自己一直在等的人。看着走进来地冉闵,他放下了手中的剑,“铁浮屠身上一共身披三重甲,与虎豹骑使用的重装铠类似,胯下的马匹也披了马铠。冲击起来,不是陌刀队抵挡得了的。”
“我知道。”冉闵坐在了李昂对面。“能够正面抗衡重骑兵的,除了重骑兵以外,就只有持大盾用铁枪的重装步兵了。”说到这里,冉闵顿了顿,接着道,“这半个月里。铁浮屠一共出城二十七次,每次都有折损,现在剩下的铁浮屠恐怕只剩下两千四百人,而且连续出战,他们的战马也差不多了,今天他们只是出来了一会儿,便回去了。”
听着冉闵的话,李昂并不惊讶,外表粗豪地冉闵是那种外拙内巧的人,陈庆之总是认为他地战法太直接。太简单,却没有看到那直接简单里所包含的复杂。想到这里,李昂看向了冉闵,“你打算用陌刀队破铁浮屠?”
“下了马的铁浮屠什么都不是。”冉闵静静答道,“我们陌刀队的重甲不会比他们的轻,步战的话,他们不是我们地对手,甚至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那也得他们下马才行?”李昂丝毫不怀疑冉闵说的,可问题是得让铁浮屠下马才行,尽管铁浮屠的战马已经不堪使用,可是他们不是傻子,一定会在战马体力耗尽前回城。
“所以,在他们出城以后,要有人封死他们的退路。”冉闵看着李昂,眼里散发着冷光,“突厥人是不敢开主城门的,所以我们只要堵死他们出来的小城门就行了,以他们现在马匹的状况,要是绕开从另外两面的城门回去的话,他们地马匹吃不消。”
“封死他们的退路是吗?”李昂看着身上战意昂然地冉闵,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看向冉闵,“我会想法子堵死他们的退路,那么他们就交给你了。”
冉闵点了点头,接着起身走出了帐子,看着他的背影,李昂重新拿起了身旁的剑擦拭了起来,他想他等会应该去见一下陈庆之,一会儿之后,他将黑色的巨剑纳回了剑鞘,起身出了营帐。
天色渐白,从各自将领那里知道大秦将会出手对付那支可恶的铁浮屠以后,铁勒和回鹘的士兵们一洗数日来的颓废,士气再次高昂了起来,当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他们如潮水般冲向了突厥王庭,发动了第十七次猛攻,这一次他们不但动用了云梯,还动用了冲车,毕竟连日来的消耗,突厥人的箭矢已用得差不多,不到危急关头,他们是舍不得用箭阵的。
城墙上,看着攻势如潮的铁勒人和回鹘人,阿史那云烈和阿史那承庆面色凝重,这一个多月下来,五万的守备士兵只剩下了两万不到,其他城墙上的人都是些临时征召的贫民,不能和士兵相提并论。
在铁勒人和回鹘人不计代价的猛攻之下,突厥人很快便变得岌岌可危,看着那几架已经靠在城墙上的云梯,阿史那承庆走下了城楼,尽管铁浮屠已经很疲倦,可是他仍不得不带着他们出战。
阿史那云烈依旧站在城头上,看着远处那面从早上就竖起的大秦军旗,若有所思,当他看到阿史那承庆带着铁浮屠出城以后,他猛地明白了过来,大秦一直在等待机会,他们一直引而不发,就是要在最关键的时候给他们致命一击。
现在铁浮屠已经成了突厥王庭的精神支柱,若是他们在野战中被击败的话,那么城墙上的突厥人将会因为士气的低落而彻底崩溃,再也无法抵挡住铁勒人和回鹘人的进攻,想到这里阿史那云烈不由惊出了一声冷汗,他连忙喊过身旁的亲兵道,“你立刻出城,告诉可汗,让他马上带铁浮屠回城。”
见传令兵出城而去,阿史那云烈还嫌不够快,索性让人鸣金收兵,他希望阿史那承庆听到之后,会明白过来,现在铁浮屠的意义不只是战场上的精锐那么简单,要是铁浮屠被消灭的话,城里的人将丧失抵抗的意志。
看到城墙上忽然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声音,李昂不由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突厥人那么快就看破这一点,“擂鼓!”他看向了身旁不远的士兵,大吼道,接着便是冲天而起的大鼓之声。
听到鼓声,换上铁勒衣服的大秦步兵们,疯狂地冲向了城门前的冲车,那些冲车车底下藏着他们的大盾和铁枪,他们要在铁浮屠赶回来前,堵住他们的回城之路。
另一端,听到李昂的鼓声以后,陈庆之和黄渊开始阻止麾下的弩兵迅速行进到前方结阵帮助那些重装步兵一起阻隔铁浮屠的归路。
当听到鸣金声的时候,阿史那承庆刚带人摧毁了一座云梯,他只是愣了愣,便立刻指挥着铁浮屠回撤了,当他再听到随后响起的鼓声时,就知道自己已陷入险境,一直没有出手的大秦军团终于动了。
铁浮屠用以出击的城门处,那些已经拿了重盾的步兵们,立时竖起了一道盾墙,架起了铁枪,他们形成了一个圆阵,他们不但要承受铁浮屠的冲击,还要应对来自城内的进攻,可谓是最为艰险。
看着前方渐渐合围的盾墙枪林,阿史那承庆拼命地着胯下的战马,他已经看到远处端着弩结成方阵的大秦士兵,他必须抢在弩阵完成前,撞碎那道盾墙,不然的话,他和铁浮屠就要死在这个战场上。
“迟了!”看到陈庆之带着人在铁浮屠距离重盾步兵五百步的时候终于结成阵势,李昂知道铁浮屠完了,他们只有往回走,退往另一面的城门,不然的话,一旦被盾林所挡,大秦强弩的箭阵可不会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