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乐言说话的时候,下意识地瞧了刘泽中一眼,心中不由得一惊,刘泽中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她闻到空气中的熏香,忽然明白了过来,陈如儿在熏香了下了。她快速运转法力抵抗这种,竟发现自己的神智也有些散涣起来。幸好,被侵蚀不深,只消一会便把药力排出体外。
陈如儿似乎也发现了,她笑意加深,道:“我不需要他为我死,我只要他好好地活着就行了。”
“你是个傻女人。”毛乐言言不由衷地道,她或许在感情上是傻女人,但是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你似乎有些精神不集中,是不是不适?”陈如儿看似担忧地问道。
毛乐言心底暗暗咒骂了一句,自己下了还在这里猫哭耗子。她笑道:“没有,只是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陈如儿端过桌面的杯子,那杯子之前刘泽中喝过,她并不避讳毛乐言,端起来就喝。
毛乐言道:“在某一个不知名的国家里,那个国家的君主明宪宗宠爱一个比他年长十九岁的贵妃,这位贵妃我们姑且称她为万贵妃。这位万贵妃原先是宫女,在她二十一岁那年,被明宪宗的母亲孙太后派去照顾年仅两岁的明宪宗,结果,明宪宗长大之后,便把这位宫女纳为贵妃,并且专宠许久,万贵妃死后,明宪宗追她为皇贵妃,一众青春貌美的后妃,在明宪宗心中,都比不上徐娘半老的万贵妃,这大概是爱情使然吧。”
陈如儿甜甜一笑,“他会做皇帝的。”
“你要做万贵妃?”毛乐言眸光一闪,问道。
陈如儿沉缓地摇头,“不,我不做万贵妃,留在他身边就好,我会陪他一辈子。”
毛乐言嘲讽一笑,“他未必会做皇帝的。”
“他会!”陈如儿坚定地道,“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扶他上皇位。”
毛乐言微微叹息,“有时候,不是说我们付出多少努力,就一定得到结果,就算你耗费心力,他不是皇帝的命,就不会做皇帝。你会不惜一切代价让他登上皇位,而我也不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他登上皇位。”
陈如儿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彷如清晨的雨声,穿透力十分强,她笑了一下,看着毛乐言道:“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说罢,她收敛了笑意,摇摇头道:“你,不配做他的女人,若说方才我对你还有几分好感,如今只剩下厌恶了。”
毛乐言也笑道:“是么?我从未想过做他的女人,也不屑做他的女人,他在你心中是宝贝,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所想知道的,如今也已经知道,不奉陪了。”说罢,起身便想离开。
陈如儿忽然邪魅一笑,从她袖子里跳出一只有美丽颜色的青蛙,迅捷地往毛乐言身上跳去。
毒箭蛙!
毛乐言心中一惊,想起东陵庄刘大方之死,他虽然是被蛇咬死的,但是却是中了毒箭蛙的毒。原来,毒箭蛙是她养的。
毛乐言袖子一挥,那毒箭蛙便被她甩了出去,她冷笑一声,“旁门左道!”身子已然去到门外,等陈如儿看过去,她的身影早就消失了,门口只剩下呼呼的夜风掠过发出的声音。
陈如儿面容怔愣,有些出神地看着毛乐言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地道:“她,是谁?”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的,她眸光转回地上的毒箭蛙,毒箭蛙生命力顽强,被毛乐言这么一甩,已经五脏俱裂,连抽搐都没有便死了。
她脚步轻柔地走回刘泽中身边,伸手抚摸他的脸庞,轻声道:“放心,你喜欢的人,姨娘一定为你夺过来,只是此女配不起你,是不能成为你的皇后的,你玩腻了,姨娘再帮你解决就是。”
她静静地坐在刘泽中身边,有风穿堂而过,把门吹得开开合合的,吹灭了墙上的烛火,偏厅里漆黑一片,丫头进来道:“夫人,奴婢马上去点燃烛火。”
陈如儿轻声道:“不必了,莫要让光线惊扰了小王爷的睡眠,你出去吧,不需要伺候了,把门关上。”
“是的!”丫头福福身子便下去了。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刘泽中缓缓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他惊跳了起来,四处看了一下,问:“她呢?”
陈如儿笑微微地起来,轻声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