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第二个家，不是真正意味上的家，他是在指……”

工藤这句话还没说完，小川却忽然接了过去：“黑帮吗？”

工藤挑眉。

“你说的家是在暗喻黑帮，而且是黑泽银所处的那个黑帮吧。”小川看着工藤。

“什么？”佐佐木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你把‘家’和江户川刚才提到的矛盾点联想一下不难想通。”小川解释，“那人‘去世’，是在中午，而且第一时间通知和那人没多大关系的牧野先生让他回去‘快点帮忙准备葬礼’。”

“原来如此。”大川的脑筋也转过弯来，“‘去世’和‘帮忙准备葬礼’是暗语吧。”

“暗、暗语……”佐佐木茫然。

小川看过去，迅速解释。

“也就是说，那葬礼并不是真正的葬礼，去世也不是有人真正的去世，全都是暗语。”

“比如说牧野口中的‘去世’，是指出事、导致下落不明。”

“出事、导致下落不明，而且在中午出事的只有黑泽银一个。”

佐佐木微微一怔。

“所以啊。”工藤淡淡开口，“说了那么多，也能总结出很多东西吧。”

“的确……”小川少见严肃，“能整理出很多很多东西……”

能整理出的一件最直观的情报就是牧野和黑泽银铁定认识。

警方看来，黑泽银是某黑帮成员。

那么据目前来看牧野也可能是黑帮成员，但比不上身为“黑帮大少爷”的黑泽银，而且两人的关系不怎么样……

牧野或许是由于身份地位差别“被迫”帮黑泽银看着诸星小姐？或许吧。

如今黑泽银变成被通缉的贩卖器官的连续杀人犯……

无论如何，牧野都不需要再帮忙下去了。

他又被第一时间叫了回去——叫回了黑帮，去“帮忙准备葬礼”。

“等等……‘帮忙准备葬礼’的意思……”小川在这时候的瞳孔不由得收缩，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大川，“大川前辈，这不会是指‘料理后事’吧？这两个意思本来就相近……而‘料理后事’，再引申可以引申到别的方面……”

“这倒是……”大川和小川想到了一块去。

“喂，你们不怀疑黑泽银失踪去了哪里吗。”工藤在这时候轻飘飘扔出一句话来。

大川小川互看一眼。

“对他来说最安全的地方是他家啊……也就是那个黑帮。”

“这——这倒真是——可是我们没有任何线索——”

“跟着牧野走不就好了吗。”工藤露出淡淡微笑，“他要回黑帮‘帮忙准备葬礼’，帮忙‘料理后事’，说不定就是去帮忙照顾的黑泽银呢。”

大川小川的眼睛倏然亮了起来。

“跟过去的话，说不定可以碰到黑泽。”工藤摊手，“没碰到的话，你们也可以询问黑泽的熟人，得到关于他的更多线索。对警方破案很有帮助。”

大川本能点头：“这倒是……”

小川二话不说就准备闯入咖啡馆去找牧野。

但是他一上前，却碰上了玻璃，不由得向后倒退几步。

“咖啡馆的玻璃门什么时候又被关上了？”小川愕然了一下，稳住脚步，又倒冲上去，试图把门推开，可它却纹丝不动了。他想透过玻璃门往里面看，可却发现里面挂上了门帘……“好像人也走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没发现……”佐佐木诧异。

“估计是我们聊得太专心了吧。”工藤瞥了一眼门，“而且玻璃门不但可以手动开关又可以自动开关。”

“……可恶！”小川踹了一脚玻璃门，“搞了半天线索还是断了！现在谁知道牧野去了哪里……”

“从咖啡馆旁边的小巷子进去一直直走，你可能看到他在那条街道上匆匆步行离开。”

“啊？”

“咖啡馆有正门后门。正门有我们堵着，他没选择这条路，还把正门关了上去，所以只能走后门，后门出去应该就是在这条街道的另一边街道。”

“可你怎么知道他步行离开？也可能是开车……”

“我瞥到牧野腰间的钥匙并没有车钥匙。而且他在和我谈话时，一直在喝格瓦斯——那是一种俄国的饮料，酒精含量只有1%左右，但别忘了在我们来之前他似乎一直在喝咖啡——两者结合，对他的身体造成一定损伤。他不能开车。”

“……”

“还不追吗？不追的话，你们两位可能真的看不到他的影子了。这样子可能会错失一个很重要机会哦……”

工藤平静地伸手指向了小巷的位置。

小川深深看了他一眼，当头就冲了出去。

大川快步疾走，临行前却听到工藤的轻声。

“这样子总放心了吧？”

“啊？”

“你对我提供黑泽情报，我也如你所愿对你展示了我的推理能力。谁也不欠谁了。而且，至少也可以证明我是一个真正的会寻找线索侦探，和佐佐木小姐之间只是委托和被委托的关系，没有其他。”

望着工藤平静的脸庞，大川有些怔然。

远方传来小川特意拔高的催促声。

大川深深看了一眼工藤，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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