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匪方才杀了人,全绩知道不能再做激怒行为,就以三人刚才出林的速度而言全绩带着两兄弟根本逃不了,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贼人守信。
“兹!”
几声扯衣过后,三贼得了钱财,一贼抬起血刀指向全绩三人:“怎么办?”
“宰了,以绝后患。”另一贼带着恶狠狠的语气大步走向全绩三人。
“刃!”
贼人血刀高悬,全绩盯着他的草鞋,暗自抓了一把土尘,赵与莒会意,同样握土,而赵二已经完全吓傻了,全身颤抖,口中喃喃求饶。
“算了,撤!”为首贼人发话,其间二贼迅速聚到其身后,眨眼功夫三人消失在右侧边林荒草中。
“五哥。”赵与莒死死攥着手中土石,汗水洗面,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快走,以防贼人反复。”全绩一把背起赵与芮,绕过徐保三人的尸身,大步跑向西门里。
三更天,夜凉风止。
全绩三人一路狂跑至家中,神情惊魂未定。
“呼!”
全绩长舒了一口气,将赵二交给赵与莒:“你先带二郎回房。”
“五哥小心。”赵与莒扶着赵二快步去了后院。
全绩则至东厢,猛力拍打房门。
“谁啊?”全有德已然酒醒,开腔询问。
“父亲,出事了。”……
半个时刻后,徐山、全有德带着西门里二三十位青壮,举着火把去了林间土道。
徐山一见徐保的尸首立即失声痛哭,口中咒骂着劫财贼人,又说自家孩儿可怜。
全有德则主持大局,派遣数位青壮结伴去县衙报案,又让其余人敛收尸体,维持现场秩序。
“说!为什么贼人不杀你?偏要杀我儿?”徐山此刻完全变了模样,不再是那和善处事的长者,言谈间竟有些疯魔,抓着引路人衣襟反复询问。
“徐伯,某也不想,却是贼人凶残啊。”全绩无奈摇头,本是同乡人,又是自幼玩伴,全绩断不会刻意去害徐保,而徐山的心悲急燥也是情理之事,毕竟是父母精血,十月怀胎,二十年供养啊。
“四哥,事已至此节哀顺变,五郎也受了惊吓,四哥且振作些。”全有德上前扶起徐山,拨开徐山的右手,将其交给身旁青壮,随即再问全绩:“五郎,真没事?”
平常人遇了这种情形不下破胆才怪,全有德还是担心全绩的状况。
“没事,真没事。”全绩心态平和,好歹他也是经历了生死的人。
“那行,待会儿为父让人送你回去,明日和大郎二郎在家中呆着,县里公人必然要来问话,届时如实以告。”全有德拍了拍全绩肩膀,对全绩的临危不乱加以赞许。
“好,那父亲也要小心。”
全绩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迹,突发之事谁也无法预料,全绩必须重新审视活在赵宋的难度,这种任人宰割之感让他心忌,日后还是尽量莫走夜路了。
继,全有德遣人送全绩归家,自己与徐山则在此处等待县中的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