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全绩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起了别样想法。
知寨事,又称砦官,多为县巡检,属官职差遣,掌官砦兵事,汪纲与知寨同巡钱清堰,这明明就是要疏通水路的暗号,徐充这个消息来的及时啊。
继,全五又和徐家兄弟聊了半个时辰,全有德方从公祠返家,陈充替兄长拿了二十贯作为聘礼,又与全有德定下了迎亲日子。
又一时辰,陈氏兄弟离开全家,院中只剩全有德父子二人。
“五郎,你姐的事总算是有了着落,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你可有心仪的娘子?”全有德趁兴笑问。
“父亲,小娘子的事咱日后再聊,绩有一大事,要与父亲郑重商议。”全绩现在的心思全在汪纲疏水通的消息上,这可是一个紧要机会。
全有德见全五一脸严肃,渐而正襟危坐道:“讲。”
“陈四方才无意间说了个消息,汪知府有意疏通钱清堰。”全绩神情略显激动。
“哦!那又如何?钱清堰又不经西门里,与我等何干?”全有德未做联想,表现得兴致平平。
“父亲为何不懂绩的意思?汪知府疏通钱清堰的意愿是什么?是通达水路,行商走货,以备军事,为民谋福呀,那若我等自愿疏通界河,去沙改良河道,不是和汪知府的心愿完美重合吗?
此间应知巧变,我等即得这个消息,也要妥善利用,遵了上意,又合民愿。”全绩改河不改念,钱清堰跨数县,全绩无能为力,但府河界分会稽山阴,乃是州府临近之地,此处有改观,汪纲岂能不知?岂能不喜?
“疏通界河?嘶!”全有德经全绩如此一说,脑中飞速运转,若能促成此事,全家可就不住在西门里了,他的仕途也不止于乡书手。
“父亲以为如何?”全绩挑眉作问。
“可行,绝对可行!五郎心思活泛呀,那为父立即召集乡里人手促成此事。”全有德激动起身,只想此刻就办。
“父亲且慢,府河虽短,但凭我全家只怕也难办到,其一此事无法以官家身份大肆宣扬,那人工力钱开支甚大,其二,西门里至会稽城有诸多人家乡里,有心办事便会有人阻拦,讨要利益又是一笔花销,且我等去疏通会稽城水道,难免有多管闲事之嫌,上下打点更加麻烦。”全绩说了这么多,只有一点:全有德的身份不够,接不下这么大的善事政绩。
“那就去寻你舅父,由他来做主,万事妥当。”全有德一点就通,立马想到了刘景。
“父亲睿智,要促成此事非舅父不可,有了舅父指引,县中公人,乡里役吏谁敢不从?”全绩不怨全父贪心,这人一旦夹杂了利益,首先可不会想他人,只有压制住私心,才能办成大事。
全有德听着全五头头是道的分析,眼神中生了几分诧异:“五郎,你修渡口是不是已经料到了此间事?”
全绩连忙摇头摆手:“父亲说笑了,纯属巧合而已,只是机会摆在这里,生了想法罢了。”
为公为民与仕途进阶并不冲突,相反只有为百姓谋实利才是官运亨通的正道,全绩对这一点从不掩饰。
“好,那我等现在就去寻你舅父。”
“是,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