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小心。”
全绩目送赵与莒上了马车,不由的叹了一口气,来匆匆去也匆匆,赵与莒已经深陷帝位之争,再无自由可言,以后更会成为史弥远的提线木偶。
而后全绩回院与全蓉闲谈,其间全绩再邀全蓉去城中同住,但全蓉还是摇头搪塞,不愿离家,全绩只得一人返城……
又一月,年关将至,衙门月初便停了公务,每日只留几个执勤人员,一干主官吏都早早的进入了节假状态。
全绩自然也不例外,这一月左右酒席连日不断,从衙内人至城中豪绅,但凡能与全绩说上话的,一一都送来了邀约帖。
此日,全绩应申洋之邀,去了他家中饮宴。
全绩初入堂,便见申洋与几位心腹之人已经到场,随即全绩拱手向申洋一拜:“主簿,绩来晚了。”
“冶功快快请坐,我们就等你一人了。”申洋并未起身,而是邀全绩同坐。
“多谢主簿。”全绩落座申洋对侧客首的位置,其余吏员也纷纷向全绩问好示意。
“好了,某今日邀尔等前来,一为庆贺年关,二则是贺英豪之事。”申洋制止了众人喧闹,双目直视全绩,言语也不做避讳。
“主簿查的如何?”全绩身体微微前倾,表现的颇有兴趣。
“贺英豪不是明州象山人,他所说的贺家村也也根本不存在。”申洋花了大力气拜托同乡至交明察暗访,最终得出结论贺英豪之前给出的身份归属虚无。
“果然如此!主簿,那现在事情就很简单了,何书元贪污受贿以职权之便为贺英豪谋私利,再加上贺英豪海盗的身份,何书元怕是要好好和汪知府解释一番。”全绩语气平淡,没有幸灾乐祸之意,究其原因只能怪何书元自甘堕落。
“若是确认了一切都好说,但如何证明贺英豪是海盗呢?即便他伪造了路引,也不代表他就是不法之徒。”申洋再问。
“很简单,狱中的吴玉,或是临城里的占城妇皆可作个人证。”全绩这般信誓旦旦也有他自己的原因,吴玉曾在一次交谈中向全绩吐露过他也有一位通体纹绣的朋友,而全绩在月前与贺英豪的接触中无意发现,他身上就有一青松卧虎图,这与吴玉的言论不谋而合,故而全绩才会如此确定贺英豪就是海盗。
“嗯,那待明岁开始,某寻一二占城妇来私下确认,若贺英豪真是海贼,那我等便可以收网了。”申洋对此事的铺垫已经做的足够多了,无论是汪纲处,还是州府中,不会有人顶着众怒倒戈何书元。
“此事必然会上报朝廷,甚至有可能会达天听,申主簿定是大功一件。”
“那还用说,主簿要不了一年半载必拔任于州府,还望主簿日后莫忘了我等。”
几家恭维之声同起,听的申洋面色愉悦,他凭借陆九渊再传弟子的身份自是可以登临州府官长,但那对他来说时间太长了,这个机会他必须把握住:“哈哈哈,来来来,饮酒饮酒。”
“主簿还是要谨慎些,贺英豪为匪,身手肯定不弱,若是失了手,一切都没了对证。”全绩给申洋敲了一记警钟。
“嗯,某自有周密安排,冶功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