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总算是回来了,舅父说你月前就回来,怎么拖到了现在?”一身华服的赵与芮未改秉性,还是与全绩十分亲近。
“有些杂事,走,进去看看。”全绩派了派赵与芮的肩膀,这二郎数年未见又胖了些许。
“好,陈实姐夫也在,这园子没话说,你进去看过就知道,唯一的缺点就是那池子,五哥你说养……”赵与芮一路喋喋不休,直至二人消失在长廊外。
是夜,三人返回酒楼,全绩拜会过全蓉后,又与赵与芮在雅间交谈。
“二郎,大郎如今登基,与以前截然不同,你也要好生自养脾性,不可生了贫欲,以免日后让大郎难做。”全绩饮了一口茶水,郑重叮嘱道。
“五哥放心,某你还不知道吗?某不是那贪心的人,如今这日子已是万般好,某知足的很。”赵二毕竟在临安府待过一段日子,也明白全绩的话外之意,赵大的天下他乐见其成,兄弟情谊永世不改。
“嗯,五哥明白,那你从临安府回来,史相有没有说什么?”赵竑这一退,赵昀在明面上再无政敌,但皇帝和丞相的争斗才刚刚开始,史弥远是个把控欲极强的人,而赵昀口虽默然,但心中也极有主见,二者的性恪是针尖对麦芒,只要过了这段甜蜜期,只怕很难兼容。
“未曾,史相只是派人送来了些银两,不过兄长却有书信交给五哥。”赵与芮一脸严肃的说道。
“圣旨,还是家书?”全绩立即起身,他对赵昀的态度转变极大,这种转变是对皇权的敬畏,亦或说全绩在刻意保持这段距离,以免到时候心理落差太大,一时接受不了。毕竟赵大已经不是赵大了,他是大宋之主赵昀。
“五哥,不必如此,他不会怪五哥的。”
“无事,念。”
全绩抱拳拱手静待之。
赵与芮无奈只得展信一读:“吾兄安好,见字如晤,今某已临极,各方妥当,某知帝位责任重大,自当勤国事,通政令,以致百姓安居,家国昌盛,驱外虏于塞外,立威诸国之上。
另,京湖之事某本想让兄长着手,但兄长在京湖立足不稳,某只恐误了家国大事,故而将兄长调回江浙,以资日后升迁之便。
吾兄且谨记愚弟之言,入得湖州,除务政事之外,严防赵竑异动,若其安稳,自是一世富贵,倘若其心存有异,请兄长务必查之,一旦事情紧急,兄长便宜行事,湖州军马皆可调动,无法挽回之际可立斩赵竑,愚弟为兄长善后。”
赵昀这三年受了赵竑不少欺压,仍旧不放心他顺服,于是立了这特旨,给了全绩先斩后奏之权。
“臣领旨。”全绩对赵与芮一拜,将书信收入怀中。
“五哥,还有一事赵大并未写在书信上,让某口头转述给你。”赵与芮将全绩拉到了内室卧榻处。
“讲。”
“大郎让你写份应对史弥远的长策,由某带去宫中。”
全绩微微点头,思虑了片刻后道:“你什么时候去临安?”
“年节,官家让某带母亲去与他一见。”
“好,那让我细细想想,在你临走之前给你答复,记住,即便写成此信,也要严加保管,切不可被外人知晓。”
“明白,这点事我还是能办好的,还是那句老话,大郎与五哥在前,某在后混口吃食便成。”赵与芮乐呵呵的说道。
“莫这么说,你身上的责任也不轻,皇家礼仪,教导子嗣,奉养慈老,万般不可马虎松懈。”全绩这一世不会让大宋的下一代君王变成痴傻儿,赵禥有他这个舅父定能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