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全大军再拔营,不及两日抵达湖州长兴城,派遣人马去与潘甫接洽。
时见州府衙门,李全亲信刘庆福持军令前来会晤,济王赵竑亲自出面接待,二者相见大堂。
“你便是刘庆福?”赵竑正襟危坐的问道。
“末将拜见济王,承宣使闻济王举义事、匡朝纲,特来投效。”刘庆福看了一眼赵竑身旁的老者与两位中年人,心中已经将其默认为潘氏兄弟。
“甚好,承宣使不远千里而来,本王甚慰。”赵竑其实心中也有悸动,也曾想过等李全入城,与其一起反手擒了全绩,真当做一把反贼,但这个想法很快又被赵竑否决了,李全南进已被深入陷阱,各方都想置他于死地,赵竑上了这条船,只怕也不会有好下场。
“济王,承宣使让末将请示尊上,我等何时入城妥当?”刘庆福也是李全手下的一员虎将,北战蒙古、西拒金人,甚至杀许国都有他的身影,此人秉性耿直,对李全愚忠至极。
“李将军何时入城都可,本王扫榻相迎,共谋国事。”
“望济王给个准确时日,以免双方交接生了误会。”李全入城就意味着全面接管湖州防务,一切军机都要以他的决断为主。
“好,那就定在明日午后,你且回去转告李全,本王既行此事,当盼功成,让他从速。”赵竑也希望事情早些了结,拖的时间越久,朝廷的变化越多,鬼知道史弥远何时兴起,给他扣上一顶反贼的帽子,届时一个全绩可保不住他。
“是,末将告退。”
刘庆福即走,全绩与胡成同步走岀内堂。
“济王,情况如何?”全绩讪笑的问了一句。
“明知故问,方才你们在后堂没有听到吗?且速速擒了李全,不要再将祸水引到本王身上。”赵竑自是有一股无名之火,对时事的无奈完全压住了他的反抗心理,许是时不予人,他又何尝不恨赵昀夺了他的皇权霸业。
“济王且再忍耐两日,等事情平息之后,绩的承诺不变,无论朝堂风云如何变幻,绩定保济王无虞。”全绩这句说的是真心话,但只限于他个人,他的好兄弟赵官家可不会这么想。
“嗯,尔等想要如何擒杀李全?他可不会愚蠢到单骑入城。”赵竑面色稍缓,他坚持至今也是因为全绩的这句承诺。
“此事不急,先迎李全入城,等各方人马聚齐,瓮中捉鳖即可。”全绩现在反倒轻松了,只要李全入了乌程,局面稳定后里应外合再有十万兵马也不惧。
“那潘甫呢?你寻的这几人真能糊弄过李全,一旦露出马脚,只怕李全不会善罢甘休。”赵竑现在的一切宗旨都是不要牵连到自己。
“李全又未见潘氏兄弟,亦不知他们的秉性,那此事就不难。”
“哼,最好如此。”
翌日午后,乌程城北十里亭。
浩荡大军,旌旗蔽日,官道前方并行四骑,分是李全、赵葵、杨妙真、刘庆福。
“全军止步,原地休整。”
刘庆福传达李全的命令后,李全引几位将领下马登山亭,拜会赵竑。
“末将拜见济王。”李全拱手向赵竑一拜,暗自观察赵竑的长相,心叹有帝王之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