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加奖励,群众看到筑坝的好处,自然会建坝。不过一旦把建坝作为一个盈利的手段,那麻烦也就随之而来了。为了更快地拿到奖励,更多的拿到奖励,人们的心思开始变化了。
在淤地坝施工中,各地大搞技术革新现和工具改革,较多地采用爆破松土、拖拉机碾压、水枪冲土、水中倒土
法筑坝技术,淤地坝有了突破性进展,建坝工效成倍成本大幅度下降,不过在申报中,这个成本不但没有降低,反而大幅度提高。造成了修建一座淤地坝,国家的经费除了支付建设费之后,还有大量地剩余,建坝变成了一个有利可图的活。
仅1904年到1906年2年,共修淤地坝2.76万座,可淤地33万平方公里。陕西省榆林、延安地区1904—1906年新增坝地17.6亩;山西省1904—年3内新增坝地占全部新增坝地的90.6%;
内蒙古自治区黄甫川流域,几年所修淤地坝占淤地坝总数的61.但这段时间,有些地方在筑坝淤地中曾出现不按自然规律办事的偏向,工程设计不合理,施工质量差。在1905年特大暴雨中,这部分工程遭不同程度的水毁损失。
对于这种情况,李仪址只是轻描淡写的淡到一些,而其它成绩则放在了重要的位置“这段时期淤地坝的发展数量、坝系布设和施工技术都比过去有较大突破,而且在拦泥、淤地、增产上卓的成效。“
这种不正常的大幅度费用增长,引起了廉政公署的注意,廉政公署开始了自己的行动。
史从文在黄土高原上从事考察工作,是从1901年开始的。前,也曾去到黄土高原上走过一些路程。其中可以略事提及的有两次:一次是1898年前往陕西榆林,一次是1900前往内蒙古杭锦后旗(当时称为陕坝,为绥远省政府所在地)。
这两处在以后的岁月中还曾再次到过,可是前后都有所不同。后来有了长途汽车,来往是方便的。可是在那时,全中国都在打仗,战争正在激烈进行中,困难重重,没路没汽车,乃是常事,长途旅行,只能骑牲口或者坐大车,就另是一种风味。
牲口和大车自然不能和汽车相提并论,只能慢腾腾地行走,是着急不得的。其实慢点也有好处,沿途可以了解更多的情况。当时所走的路程也就是和现在相同的大道。两次都是由西安出发,由西安北行,经耀县、黄陵、延安、绥德而至于榆林;由西安西北行,经彬县、泾川、平凉、固原、银川、石咀山、=>
这次来,史从文是打着研究黄河文明的名义,实际上却是廉政公署派过来的秘密调查员,他的目的是了解在淤地坝建设完成后,那些负责核算的官员是否有贪污行为。据反映,有好多水利部的人虽然财产申报上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在生活上明显大手大脚起来。
从湿润的南方来到了干冷的西北,史从文对于黄土高原也有了一些解。陕北的人以梁并称,这个“”字以前很少见,不过再看了山西的地形之后。史从文对于中国汉字的生命力表示钦佩,也只有中国字才能把这么复杂的信息通过一个字表述出来!
梁是由原切割后形成的。地形高起而上面平整的为原。原经过侵蚀成为梁,梁再经过侵蚀才成为。原本来都相当广大,由于侵蚀,原上出现了宽窄互异的沟。许多沟把原分成许多梁。梁是呈长条并不很宽的地形。梁上再经侵蚀又有了沟。这些沟把梁切割成了若干段落,每个段落四周都为沟所围绕,仅剩下一个高土堆孤独矗立,因而就成了。
还有一个就是“嶮”两字,也是到陕北之后才认识并领会其作用的。陕北多陡峻的深沟或两相对立而又陡峻的山崖,两侧的坡道又皆笔直而少弯曲,因以嶮相称。这一次史从文石和几个外地人共乘一辆小汽车出行。同车的人皆能高谈阔论,了无已时,那司机有些不耐烦,连照说了几次也没有效果,索性不说了。
途中经过一个嶮,坡度不仅陡峻,又复相当绵长。陡峻的坡底仅有能容一车通过的小桥,桥下又复深邃,仿佛不易见底。如此陡峻的坡度,车子又不能减速,减速就很难冲上对面的陡坡。这时车上再无高谈阔论,仿佛万籁俱寂,仅闻车轮滑动的声音。过了嶮,登上对岸的坡顶,司机回头向大家说:现在可能明白,诸位的性命就在我这手指之间!
一路上连着过了三个嶮,另外三个人都已经脸色惨白,下车的时候脚都软了,史从文虽然也有些惊吓,不过毕竟不是第一次来陕西,基本上没有太大的问题,下车之后来到了乌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