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苏丹决断(2 / 2)

征服天国 实心熊 5881 字 2019-10-06

“埃米尔,重要的是贡布雷是不是已经觉察了我们的意图,”阿迪勒担忧地看着萨拉丁“苏丹,如果真是那样,那么法兰克人的军队对我们就很危险了。{}

我想贡布雷一定会把这一切都告诉盖伊,他们一定有了针对我的安排,否则他们就不会明知道是陷阱依然来找我们决战。”

“那个贡布雷?”萨拉丁伸手轻轻按着额头,他从没想过那个年轻人居然会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以至到了现在让他居然有些不知所措。

看着地图上由斥候报告的表示着法兰克军队位置的那个水晶瓶盖,再回头看看自己最近几天因为绵延漫长而不停遭受到骚扰的补给线,萨拉丁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令人忧郁的两难境地。

“苏丹,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暂时退出哈丁,再寻机会呢?”阿迪勒轻声提醒着,他知道这样地建议对苏丹意味着什么,但是他却觉得有义务向自己的君主提出最有利的建议“贡布雷一直袭击我们的补给队显然已经发现了什么,而法兰克人又一直在向我们进发。苏丹,即使是我们的军队也无法在这样的季节在沙漠里听停留那么长时间。如果我们的补给再遭受几次这样地重创,将来和法兰克人地决战就胜负难料了。”

“放弃与法兰克人的决战?这是最大的罪行!”艾克兰?纳德维的声音响彻整个御帐,他象终于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从角落里冲出来,闯到阿迪勒面前大声斥责着“如果有人说是世上有伪信者,那我想我面前就有一个了。”

他开口就用让帐里所有人都为之一愣的指控谴责着这个刚刚抢了自己职位的“敌人”,对于这个原本想要拉拢,却转眼之间发现成了自己最大对手的阿迪勒,艾克兰?;纳德维从心底里充满了甚至超过对异教徒的憎恨。{}他觉得自己成为了兄弟中地笑柄和王公们嘲笑的对象完全是因为这个阿迪勒在父亲面前的谄媚讨好和花言巧语,是这个人恬不知耻的从自己手中遏夺了本属于他的权力和军队,一直现在自己成为了父亲身边最无足轻重的王子。

“我宁可选择和异教徒同归于尽也不会逃避,那样我就可以得福!”艾克兰?;纳德维义愤填膺的在父亲面前发着誓“父亲如果您肯再给我一支军队,我会去找到那个贡布雷,他只是个小孩子,我会让他知道苏丹的儿子是多么可怕。”

“鲍德温当初也只是个小孩子,”萨拉丁平静的看着情绪激动的儿子,没有斥责他,可也没有支持他“而我却在蒙吉萨大意了,当时地鲍德温比现在的贡布雷还要小吧,”他似乎是征询似地看看身边的一个始终跟随自己地将军,然后他不等回答继续说“你的敌人是否年轻这并不重要,一切要看他是不是有资格成为你地大敌,如果忽略这一点,安拉就会用灾难点醒你,让你知道傲慢是仅次于饮酒的罪行之一{这一说法源自可兰经}。”

可是苏丹,如果你真的退兵,那对你又意味什么呢?”拉赫曼走向前几步来到萨拉丁身边低声说“不要忘了,我们所有人支持你只是因为你许诺过要为我们夺回圣地,如果你在这个时候违背誓言,那么你将失去所有人的支持,其中也包括我,甚至还有你的儿子。{}”

“你又什么时候真正支持过我呢?”萨拉丁看着堂弟硬朗中带着狡狯的脸庞心底里无奈的"shen yin"着,他知道这时正是拉赫曼一直在期盼的诋毁自己的好时候,他能想象自己现在即使只是下达避开法兰克军队的命令,都可

前这个人利用成为攻击自己的好借口,更不用说是士革,那种可怕的后果绝对不是他能承担,甚至连想象一下都让萨拉丁感到难以接受,而令他烦恼的是,拉赫曼显然一样明白这场战争对他的重要。

萨拉丁感觉到了御帐里的沉闷,他知道那些部落将领在等待自己的决定,也能感觉出那种沉闷中蕴含的可怕威胁。

那个贡布雷是不是知道自己这样的处境呢?萨拉丁突然心头闪过这个古怪地念头。然后他就觉得自己想的也许过多了,可是一种难言的知觉却在不停的告诉他,那个年轻人是知道自己现在这种进退两难的微妙处境的。

而且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个,他才会让军队不停的袭击自己那条看似牢固却处处透着脆弱的漫长补给线。

“耶路撒冷地鲍德温……”萨拉丁随口说出一句让身边的人感到莫名其妙的话,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苏丹会突然提到那个早已不成威胁的人的名字,虽然那的确是个令他们所有人都为之忌讳却有不得不佩服的天才,但是那个人毕竟已经死去,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威胁他们地事情了,而现在苏丹突然提到他,这让很多人感到颇为不解。

“这个人还不能和鲍德温相比,”在别人还愕然地时候,拉赫曼已经低声反驳着萨拉丁的话“至少他现在还没有鲍德温的权力和地位,所以必须在他成为我们的威胁之前结束这一切。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成为了那样的人,难道你希望再看到一个鲍德温占据着圣地和我们作对吗?”

拉赫曼的话狠狠的击在萨拉丁的心底,尽管他知道这个堂弟并不是出于好心,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不论是现在已经毫无退路地局势,还是对那个人可能会在未来给光复圣地带来威胁的忧虑,他都必须做出最后的决定了。

萨拉丁一直保持平静的脸上变得凝重起来,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不住的轻轻敲击,尽管在掠过安条克的时候略有迟,可他的终于还是在标示着太巴列的那个地方狠狠的敲击了一下。

“艾克兰我给你一支军队去保卫太巴列,”萨拉丁看着脸上露出一片兴奋儿子心底暗暗叹息,他不知道自己这些儿子中究竟还有谁能在将来和拉赫曼对抗,至少眼前的纳德维他并不看好“记住,我并不需要你一定消灭那支法兰克人地队伍,只要你能让他们不再给我们造成麻烦就可以。”说到这儿,他微微招手让儿子走到自己近前,然后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叮嘱着“如果那个贡布雷就在太巴列城里,你去告诉他,我对拉赫曼对他地袭击表示歉意,我以苏丹的名义保证他会得到应有地补偿,而他必须继续遵守我们之间的协议。”

“可是父亲如果我把他的人头提来,你的这些许诺也就不需要了,”纳德维不以为然的回应着父亲,他为父亲居然向一个法兰克人表示善意感到羞耻,可是当他看到萨拉丁看着他的那种平静得似乎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之后,他立刻低下头微微行礼向后退去。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我的儿子。”苏丹平静的看着退开的纳德维,他的眼神掠过似乎在看好戏的拉赫曼,又掠过始终注视着自己的阿迪勒,当看到自己这位爱将时,他略微停顿然后点头示意他走到自己面前。

“听着我的兄弟,我要你带领你的军队去西方,不论走多远都要一直向西!你要让安条克的波希蒙德觉得自己的宝座就象安放在一把钢刀面前似的不稳。”萨拉丁的声音从没这么沉重,他的眼神里透出让阿迪勒感到陌生的凛冽“记住,一定要一直威胁着安条克,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苏丹,安条克不是已经同意中立了吗?”阿迪勒有些困惑的问“难道他们敢撕毁条约?”

“以前不敢可现在不同,”萨拉丁指着地图“那个让我们所有人都吃惊的孩子,他把一切都搅乱了。安条克不敢撕毁条约是因为我们的强大。可现在因为贡布雷对我们的袭击,将来和法兰克人的决战就变得困难甚至危险了。而为了阻止贡布雷分出兵力就意味着在对付盖伊时我们的力量会被削弱。”

“这时候的安条克就会觉得有利可图,波希蒙特就会冒险。”阿迪勒顺着地图上轻轻划着“如果必要他甚至会从我们侧面出兵,然后直接威胁我们的后路。”

“所以你必须让他知道该做什么,”萨拉丁看着爱将轻声叮嘱着“一个年轻的贡布雷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可我有你,你会让我们的计划继续下去对吗?”

“苏丹,我向您发誓,那个贡布雷不会成为另一个鲍德温。”阿迪勒轻声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