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当真!”和珅哈哈笑道:“难不成你还想与我打赌不成?”
左宗棠眼珠转了转,顿时也笑了起来:“打赌就打赌,如你于君实在一月之间不能做到,就算输了?”
“好!一言为定!”和珅爽快地答应道,伸出一掌,笑眯眯地看着左宗棠。
左宗棠也伸出掌来,两人默契地双掌一击,随后收手一起放声大笑。
接下来的几天,李秀成从被俘后的天堂一下子落到了地狱。每隔几日就会受一顿酷刑,刑毕后就被送入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躺在冰冷而潮湿的泥地之中,忍受着伤口地阵阵剧痛。
非但如此,随着曾国荃包围住南京,攻取南京的战役正式打响了。南京虽有二十万太平军守城,但在曾国荃的大军压近下却只能保持困守的姿态,曾国荃的吉字营在整个湘军,淮军的支持下,兵力迅速膨胀,把南京城围得如同铁桶一般,连只鸟儿都飞不出去。
石达开被曾国藩主力缠住,根本就无法脱身回救南京之围,不仅如此,在湘军的步步紧逼之下,石达开现在连保全自己的能力都显得异常困难,眼看整支队伍覆灭地日子为时不远了。
左宗棠的淮军并没有直接参加南京包围战,但南京的一举一动却始终掌握着。每日的军报都详细记载了南京的战况,左宗棠拿到这些消息后,在拷问李秀成的同时更是有意无意地说了出来,借用它们来消磨李秀成地意志。
李秀成虽然心里早就清楚,南京被包围是早晚的事,但听着左宗棠在他面前洋洋得意地为他读着那些战报时,心头的悲痛却难以忍受。
不论他如何,李秀成始终是太平天国的忠王,眼看着太平天国即将在这世界上消失,多年的心血化之为泡影时,李秀成在悲痛之下,这些天的心理中更产生了微妙的变化。他时时在想,要不是天王洪秀全不听劝阻,一意孤行,南京的干王、英王等人又不愿同自己行兵谏,做最后挽救太平天国的努力,相反还误会他,使他为了表明对天国的忠心兵败被擒。
这些,都是李秀成心底里最痛苦地事,它们甚至比身上地伤痕还折磨自己几分。精神和上双层的折磨,让李秀成在宁静地牢房中久久反思,望着面前这片方寸之地,无限怀念当初戎马之时打天下的情景。可惜,这一切就如同过眼云烟,一去不复返了。
说来也奇怪,随着南京战局的越来越激烈,左宗棠拷问李秀成间隔的日子也越来越长,近十来天,左宗棠甚至一次都没把李秀成从牢中提出,只孤零零地把他丢在牢里,仿佛遗忘了一般。
长时间的独处,很会让人感到无限的寂寞和孤独,李秀成不是什么神仙,他也是一个凡人。这么多日子单独关在牢中,他开始还有些庆幸不用再受皮肉之苦,可时间一长,却又有些希望左宗棠什么时候能把他再提出牢去拷打一顿,再怎么着也比枯坐在这又黑又暗,而且又始终不见人影的牢里来得好些。
直到半个月后,紧闭的牢门终于又被打了开来,李秀成睁开眼睛瞧着来提审自己的两个亲兵,神情居然露出了一丝期待和轻松。
还是在总督衙门大堂,左宗棠高坐在堂上,向被提上来的李秀成望去。短短的一月中,李秀成不论是在精神和上发生了很大变化,就连一向锐利的双眼,如今瞧上去去也失去了不少光彩。
“来人……。”左宗棠一开口,李秀成在下面就不由得微微笑了起来,不用说,接下来就是问他招不招的问题,如果自己不开口,那么就是熟悉的一顿拷打。
可没想到,左宗棠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感到错愕,他甚至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给他松绑……。”
在左宗棠的示意下,李秀成身上的绳索很快就解开了,甚至连他脚上的铁镣也被摘了下来。
“去!拿把椅子过来!”左宗棠淡淡地吩咐道。
李秀成站在堂前,稍许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了铁镣和绳索的束搏,让他感到了久违的自由感。等亲兵把一把椅子放在他面前时,李秀成居然有些暗暗感激起左宗棠来,抬头向他看了一眼,默默地坐下。
“李秀成,这么多日子过去了,南京之战虽还在进行,但你也应该清楚,你们所谓的太平天国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挨了。你是个人才,本帅也不想多难为你,今天就再问你一句,你究竟是招呢,还是不招?”
李秀成默默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心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看着左宗棠。
“左大人……你想知道些什么?”
左宗棠听到着话先是一愣,接着心头一阵狂喜。这李秀成这么多日子不是一言不发就是破口大骂自己是清妖头,今天居然开口称自己为大人,而且还问自己想知道什么,难道……和珅的计策成功,这李秀成肯降了么?
(我要出去办事,明天可能更新不了,如果明天回不来的话,后天两章合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