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美国人不会加入伍德罗?威尔逊一手设计的国联真够讽刺的,这是伍德罗?威尔逊的失败。”伍朝枢笑道。
“这和我们要讨论的司徒南又有什么关系吗?”伍廷芳没好气笑道。
“说不好还真有呢?”伍朝枢笑道。
这父子俩心意相通,经常出现跑题的现象,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
“爸!那司徒南可不简单啊!他说他是个商人,但钱如果多到一定程度,就具有巨大的力量。而我认为,司徒南就是那样的人!”
伍朝枢坚决道。
伍廷芳沉默不语。
听儿子这样一说,他意识到自己刚刚回绝司徒美登太草率了。没准那年轻人司徒南真带来什么变数呢?没准他们还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实力呢?
嗯,和致公党的关系也得经营一下,只是自己刚刚拒绝了对方,唯一的修补机会只能让伍朝枢去了。
“明天我得去趟司徒公馆拜访。”
“明天你得去趟司徒公馆拜访。”
父子俩异口同声道,接着会心一笑。
汽车穿过喧闹的市区,正驶在回去的路上,司徒南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总会感慨商业带给这座城市的气息,也想着为这座城市注入更多的工业力量。
“梯云是个不错的孩子。我怎么就差点忘了他呢?得不到老的,来了个小的也好啊!”司徒美登笑道。
“嗯。”司徒南应了一声。
第二天,伍朝枢果然上门了。走进司徒公馆后,他就一直暗中留意着司徒南。
“听说伍先生不仅是个律师,还是个外交官?真是了不起!”劳拉赞道。
“谢谢!不过外交生涯不大好,我现在无心担任政府的职务,一心打理律师事务所,我可以为你们提供最好的法律服务。”
伍朝枢笑道。见到了雍容高贵的劳拉后,他心里更加确定司徒南的神秘和强大了。
“那真是太好了!伍先生,我有个基金会,在中国开办很多慈善教育活动,经常碰到法律问题,正想找一家可靠而有实力的律师行合作呢!”劳拉高兴道。
咳咳。司徒南清咳一声,对劳拉道:“亲爱的,我还有些事要和伍先生谈,律师行合作的事你们再找个时间谈,好吗?”
“好吧!等你们谈完了,你可以联系威廉基金会的刘小璇女士,记得哦。”劳拉嫣然一笑,便识趣地离开了。
时隔一天,再次见面,伍朝枢的心态有了些变化。这是他第一次真正面对面地坐在司徒南面前,心里有些忐忑。
从父亲伍廷芳那里知道致公党的事后,他昨天晚上,想了一夜,发现有很多谜团困扰自己,而答案可能就在面前的司徒南身上。
司徒南一边轻轻地搅拌咖啡,一边注视着伍朝枢,感觉经过了一夜后,伍朝枢的气质隐隐有了些变化,但有说不出具体。
见伍朝枢眼里有些血丝,便问道:“你昨晚没睡好?”
“是的。”伍朝枢点点头,呷了一口香浓的咖啡,沉声问道,“我心里有些疑问。司徒先生,是你给了他们信心,是吗?”
说完伍朝枢屏气凝神,盯着司徒南。
司徒南微微一笑,估计伍廷芳应该把致公党的事告诉伍朝枢,这伍家父子大概知道自己的一些事情了。不过这样也好,既然话都说开了,那就直说好了。
“可以这样说,我的确给以致公党很多帮助。”
司徒南大方地承认道,“他们正在进行一场艰难而伟大的事业,作为血脉相连的同胞,难道不应该帮助他们吗?我为他们感到骄傲,也对他们充满信心。”
“应该。我们中国人被欺负的够惨的了,母国沦陷,海外侨民受尽欺凌,也应该奋起抗争。”伍朝枢点点头。
他比他老子伍廷芳更深刻地了解司徒南的能力,对致公党的前途不像伍廷芳那样悲观。
“嗯。那就好!现在我邀请你加入我们,以民族独立,中华崛起的名义。”司徒南鼓励地看着伍朝枢。
这小子一大早就赶到司徒公馆来,也说明他是个知机之人。跟聪明人打交道,有个好处就是不需要费那么多口水。
司徒南相信伍朝枢会做出明智的决定的。
见伍朝枢在沉思,司徒南又加了一句:“恕我直言,目前也就致公党能给伍先生你一展抱负机会,为什么不把眼界放开点呢?”
“好吧!我答应你!”伍朝枢答道,长吁口气。
“那就好!你做了个伟大的决定,我保证你将来一定会为之自豪的。”
司徒南上前和伍朝枢握手,至于伍朝枢的父亲伍廷芳双方都很识趣地没提及。
两头下注,跨越党派,不正是大多数家族保持家族繁荣自存的一向做法吗?
接着,司徒南给伍朝枢大概介绍致公党,主要集中在致公党目前的实力和革命的目标方面。
随着接触到致公党的机密越多,伍朝枢心里越是惊讶。心想,致公党通过移民开发南洋,竟然暗地里发展了那么庞大的实力,真是难以置信。
而要实现这一切,都需要大量的金钱,而这些钱大部分都出自美华财团和司徒南。
所谓革命不就是有钱有钱有人吗?照美华这样发展,不用五年,华人就会在经济、军事上控制荷属殖民地大部分的外岛屿,而荷兰人却偏偏还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