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曼丽咬了咬嘴皮,心道: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总爱把责任推到女人身上,他也不例外!不过,那字真够丑的!
想起司徒南英俊的脸,吴曼丽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继续往下看,发现那歪歪扭扭的字里还写着其他一些更有趣的东西——“夜上海,你是个不夜城,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酒不醉人人自醉。胡天胡地蹉跎了青春。晓色朦胧倦眼惺忪。大家归去心灵儿随着转动的车轮。??????回味着夜生活如梦初醒。”
“只见她笑脸迎,谁知她内心苦闷!”细细回味,吴曼丽心有戚戚,别有感慨,对留字之人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人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傻傻的。曼丽,你不会思春了吧?”不知道什么时候,王辰突然出现在吴曼丽身边,看着吴曼丽微微失神的样子,有些好笑。
吴曼丽一惊,回头一看,原来是王辰王医生,拍拍胸口。“作死啊!王神经!你这样走路没声的,很容易吓死人的。”
吴曼丽悄悄把那绸布塞进怀里。可惜,旗袍没口袋,值得紧紧地抓在手里。
“嘿嘿!不思春就好!怎么,陪我跳支舞吧!”王辰也不恼,反正他有时候确实有些神经的。
“今晚累了!你找别人吧!”吴曼丽她白了王辰一眼。“刚刚你不是和小丽跳得挺开心的吗?”
“小丽是不错,不过没你风采!”王辰笑道,见吴曼丽没有兴致,自顾自地做了下来。
“哟!美酒啊!还是波尔多呢!今晚真没白来,有福了!”王辰取笑道。端起桌面那瓶波尔多,眼中满是欣赏,还有些留恋。
“你那恩客可真大方!对了,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什么恩客啊?人家只是来喝喝酒的。哪像你,每次来都要揩油!”吴曼丽反驳道,对于王辰这个妇女之友,她也隐隐感觉对方只是表面上一副油嘴滑舌的样子,跟一本正经的医生完全不搭,实际上这个家伙还是比较“洁身自爱”的,没听说和那个姑娘好上。
“他叫吴铭!我也不知道他做什么的,很少来这里,不过应该很有权势,比你这花花医生强多了。”吴曼丽打击王辰道。
“吴铭?”王辰一听就笑了,“不就是无名吗?那是化名来的!”
“你怎么就知道不是真的?”吴曼丽反驳道。心里有些失望,不过此事在欢场确实非常正常,就好像自己原名也不叫吴曼丽一样。
“我自然知道啦。那家伙我见过!”见吴曼丽一副关心的样子,王辰笑道,“怎么?想知道那个家伙?让我尝尝一杯酒酒就告诉你!”
在吴曼丽有些心痛的注视下,王辰数量地打开酒瓶,满满地倒上一杯,一边笑道:“那家伙叫司徒南,家住在威廉花园!不过那里守卫森严,外人根本进入不得。”
虽然王辰把司徒南甩给他的黄金名片换钱了,但信息却是记了下来。他后来去威廉花园溜达过,可惜没有名片,没有预约,不能进去。
“哦!”吴曼丽见王辰难得正经的样子,想起刚刚他和司徒南微笑点头,心道两人果然认识,对王辰的话信了大半。
“还有呢?”吴曼丽继续问道。
“没有了!你想知道自己去查不久知道了吗?”王辰耸耸肩道。
见吴曼丽一脸期待的样子,心有些不忍,又继续说道:“威廉花园就是原来的那个嘉道理花园,就是原来的那个喝醉酒的爱尔兰设计师弄出来的豪宅,不过不久前转让给一位美国商人了。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你说的那个吴铭!”
“你怎么知道怎么清楚啊?王神经!我看你不像是个医生,侦探都没你厉害啊!”吴曼丽审视地看着王辰。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看出来了,医生只是我的兼职而已。其实死在刀下的生命比我救的多得多。”
王辰眼神一敛,锐利的眼神让吴曼丽有些冷——“哈哈!跟你说笑的!那是我医术没有学好的时候的事了。我曾经参加过战地医疗,很多士兵都在我动完手术后,没挺住,所以去见上帝了。”王辰遗憾道。
在欧洲战场上,他见惯了尸横遍野,对他的人生造成了极大的冲击,不过无法对人言。后来回到学校继续学习一段时间,辗转几次后,才回到上海。
原来是这样,吴曼丽松了口气,刚刚差点被王辰吓着了。
在她一愣神的时候,王辰美滋滋地抿了一口,赞道:“那家伙太会享受了!看来,为了这酒,也得找个机会跟他说说。”
吴曼丽有些心痛,见王辰牛饮的样子,一把抢过酒瓶,不理会王辰那“欲求不满”的眼神。
“小气鬼!”王辰嘟哝了一句,转身回到舞厅,搂着一个舞娘,似乎要发泄过于旺盛的精力。
“原来你叫司徒南!”吴曼丽一手抓着那写着歪歪曲曲字体的餐巾,一手小心握着剩下的大半瓶波尔多红酒,心满意足地退出了舞场。
她不知道,在她离去的瞬间,不远的舞厅里,王辰扭啊扭,一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矮小的燕尾服身上,巧手快如闪电,在对方的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