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行包干制之后,每月的银钱拨下来都是固定的,花多了就只能自己掏私房钱去消费了。
更重要的是,现在拨下来的钱,都是她们自己的了。只要不太过奢侈无度,日积月累的下来,绝对是一大笔钱。
将来,女儿出嫁的时候,都可以作为添妆。儿子娶媳妇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增加聘礼的成色。
现代人可能不太清楚,李中易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不算短了,豪门继承或是分产的原则,他自然是门儿清的。
客观的说,在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基本继承原则之下,李中易缔造的绝大部分家产,都只可能由他中意的世子来继承。
除了世子之外,别的儿子,就算分了不少宅院和钱财,和偌大的家业比起来,有如天壤之别,完全没有可比性。
不论是儿子娶媳妇儿,还是家里嫁闺女出门,公中可以拿出的钱财,都是有规矩和定例。
李中易不可能太过偏心,尽可能的一碗水端平,绝不可能一个儿子赏一亿贯,另一个儿子只给100万贯。
这么一来,儿子或闺女的生母们自己积攒下来的银钱,就大有用处了。只要是正常的母亲,谁不乐意自己的亲骨肉过得更好一些呢?
李中易两世为人,以他的丰富阅历,水总是往下流的,哪怕有虎爸狼妈,那也毕竟只是极少数。
至于,竭尽全力往上回报的所谓孝顺儿女,嘿嘿,那就十分稀罕了!
“娘子,你暂且住在此地,有任何需要,都尽管吩咐下去。嘿嘿,我是铜臭子嘛,可不能堕了这么好的名头啊。”李中易拉着李七娘的手,缓步走进了潇湘院。
原本不喜欢嘴碎的李中易,今天的话特别多,李七娘红着脸,低着头,一边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边芳心暗喜。
李七娘的娘亲曾经说过,只有面对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男人才肯动真脑筋,设身处地的真心替你打算。
李中易如今是何等尊贵的身份,他亲自领进门的女人,内宅的婢女以及婆子们,又不是睁眼瞎,谁敢轻慢?
到了正院门口,李中易忽然停下脚步,轻轻的拍了拍李七娘的小手,温柔的说:“闺阁重地,男人不能擅入,我就不送你进去了。”
见李七娘激动的张嘴欲言,李中易摆了摆手,说:“既蒙娘子你的垂青,我李某人虽然好色无度,也不是什么大善人,却也知道什么叫作情深意重。娘子,相信我,我必替你办一场隆重的典礼,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进咱们家,绝不至于辱没了滑阳郡王府的名声。”
“……妾谢过夫主。”李七娘实在抑制不住内心的感激,噙着热泪盈盈下拜。
尽管李七娘的声音低若蚊呐,近在咫尺的李中易,却听得异常之真切,妾的前头,其实是个几不可闻的臣。
嗯哼,好一个貌美如仙,却又聪慧过人的李七娘!
在这个皇权时代,有地位的男人纳妾,哪里需要什么典礼?
不过是,两名小丫鬟配嫁,一辆牛车,一份薄薄的妆奁罢了,还只能从侧门进宅。除此之外,森严的礼法,绝对禁止妾室穿著正室夫人才配享有的大红色衣裙。实在要穿红裳,顶多也就是银红,粉红等杂红色。
不仅如此,妾室还需要伺候正室夫人的生活起居,比如说,端茶递水,夹菜添汤,捶腿揉颈,铺床叠被。
遇上喜欢端架子折腾人的正室夫人,妾室甚至要晚上值夜,睡在床前的踏脚板上,不仅旁听男女主人的妖精打架,而且,还要伺候正室在事毕之后的净身更衣。
李中易不过暗示了典礼,却不成想,李七娘的反应快得惊人,马上曲膝自称臣妾,嘿嘿,他就喜欢聪明过人的女子。
李七娘听祖父李琼,无数次评价过李中易的行事风格以及脾气秉性,李中易绝不是一个喜欢信口开河的男人,这一点是笃定的。
换句话说,一向嘴严的李中易,当着李七娘的面,就差挑明了,他要夺取天下,李七娘无论如何,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感激。
“爷,奴家既然进了此门,便是您的女人了。只要您待奴家好,旁的身外之物,又何足挂齿?”李七娘的一席话,不仅体贴入微,更惹人格外的怜惜,令李中易再一次找到了当年追儿子他娘时,那种令人心动的奇妙滋味。
“你不远千里而来,先进屋歇着,等休息好了,用过了膳,爷再带你去逛街。”李中易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女人越是不计算得失的替他作想,他便越发的心疼不已。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吃水不忘挖井人,这些基本的做人原则,李中易从来不曾或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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