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皇帝病了(1 / 2)

异世明皇 半介过客 0 字 2021-07-08

 ,是皇城正门,明永乐十五年(公元1417年)建,原名承天门,取“承天启运,受命于天”之意。初始,仅是一座三层楼式的木坊。明英宗(天顺)时被烧毁,宪宗(成化)时工部尚书白圭主持修复,建城楼。宽五楹,深三楹,后改为大明门。

从大明门到承天门之间,有廊房三百馀间,三省六部就位于此处。鸿胪寺与太医院之间有个偏小的廊房,那是钦天监所在。天启七年时,为后人所普遍知道的徐光启就在此处负责。自从我开始准备结婚时开始,我就很多时候偷跑到这里来看钦天监的藏书。这可是我花了许久的力气才找进这来的,在明朝后期的科学家中我就只记得这几个,利马窦是比较有印象的洋鬼子,可惜我还没来的十年前他就去看望耶稣基督了。

我来这里以后,才发现因为中国曾经被满清这个只知道“弓马娴熟”的民族统治了二百七十年,所以后代的中国人都产生了一种误会,以为发明了火药的中国,竟然把本应成为先进武器的发明,白白浪费在无义的娱乐上。其实不然,清朝以前的蒙元和明朝两代,都十分重视火器的发展与装备。西方此时的科技并不比明朝领先,只有在自然科学方面有长足进步。相对武器而言,大多数还没国内火器司作出来的先进,对比我所知的东西那是更加的大大不如。乘着空闲,我想自己改进火药,起码做个手榴弹之类的东西,却没有白磷,在这个时代也不知道去哪找。只好放弃了,转而作些其他的小玩意。木质自行车做了出来,但是没有链子,玻璃还没有烧出来,钦天监倒差点火灾!对于我这个王爷在那瞎捣鼓,徐光启也不好阻拦。毕竟我还算得是皇上的爱弟,又有金牌护身,只好提心吊胆的让人看着我!

徐光启在数学、天文、历法、军事、测量、农业和水利等方面都有颇深的造诣,现在全力编写他的《农政全书》。这日我一脚踹掉那不堪入目的简易发电机,走回钦天监正堂,坐到椅上吃花生。我一个人闷得慌,见徐光启还在那埋头苦写,便上前搭话道:

“哎,徐大人,不是我说你呀,你这本书虽然不错,可是对大明也是用处有限。且不说现在天下动荡,就是太平时期也是如此。可惜了!”

徐光启听到我这么一说停下笔来,这本书可以说是他必生心血,想着只要此书完成,刊行天下便可名留清史。居然给人说是用处有限,自然要问上一问:“本书下官苦心修撰,种种技巧内中记述详细,只要农人依据此书,农收自然高于以往。王爷所言不知是指何处?”

“你这话是没错,可惜啊,天下有几个农人识文断字,又有几个士大夫会去农渔稼穑?再说过得几十年,此书所载又已经过时,不知彼时还有没有下一位徐大人再修农书?!”

“这”

“本王知道,现在孙元化在辽东搞火炮防御,这些火炮来自佛郎机人,试问这佛郎机人为何会把他们的火枪利炮卖给我们大明?这些火器威力之猛,可不是我大明所能造得出来的!我大明的火器司,凡技艺都是世代相传,唯恐流入他国。难道佛郎机人傻了不成?!一旦有了纷争,他们岂不是搬自己的石头砸自己的脚?”

孙元化是徐光启的忘年之交,都对西学颇有研究。他从佛郎机人那买来红夷大炮,徐光启是知道的。对于那些外番卖炮,可以理解是重利,但是孙元化请的造炮的教官居然是他们现役的军士,这就很难理解了。武器的制造都属于机密,他们就这样随随便便的给了大明?!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其实本王说这些,只是想说,只有技巧之术不断更进一步,才能永久超前。您别看,红夷们卖给我强力大炮,说不定他们本国又造出来打得更远,体重更轻的火炮。他们能够不断造出新式的大炮,那是因为他们建有炮兵学院,不断的招收有天份的人来参与研制更强的火器。而我大明却是遮遮掩掩,一般都是世袭。能延续上一代的技术就不错了,这便是差距!同样,你写的书也不过是如此。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要想后继有人,不断的发展下去就要招收一批有志于此的生员。杰出者可以发前人所未发,余者也可以把现成之术推而广之。如此,方能使之发扬光大!”

徐光启哪料得这个小王爷侃侃而谈,竟有一番道理,便打了个恭道:“王爷所言句句珠玑,正该如此。朝廷若能建一所学院,从天下学子中招收俊杰,便可如王爷所言。可惜朝内人都忙着建生祠去了!”

“本朝祖制,王爷不得扰政,就是本王也无能为力。徐大人编好此书,也是功德一件,影响有限总比没有得好。”

“对,对,对!正是此话!小王爷聪慧过人,老朽佩服。”

也不知道把西学翻译到什么地步,我拿起他书桌上一本《几何原本》,这是他从意大利传教士利玛窦和熊三拔等人那花了两年翻译回来的。我大略的看了一下,翻译得有些纰漏,对于毕达哥拉斯定理及其逆定理证明得很混涩,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此时公式以及阿拉伯数字都还很陌生。我又翻开另一本是《西历法原草本》,里面涂涂改改原是尚未完成。

“王爷对这也有兴趣?”

“看看而已,徐大人能引入地球这一词,果然是我大明的先驱者。”

“不敢当,不敢当!”

“不过这书中所述却是错的!”

“错的?!”

“正是,地球虽然是椭圆的,但并不是宇宙的中心,而且也是在运动着的。托勒密的地心说是错的,太阳才是地球围绕的中心”

我开始给他讲解科普知识,从太阳中心说,讲到了能量守恒。徐光启却是听得目瞪口呆,嘴巴都合不上,然后我又跟他讨论了《几何原本》存在的问题。看到他这么大年纪,我也不想他受太多刺激,尽量拣些他们能够接受的说。

“铁做的船不会沉?”徐光启干嚎了一声道。

“来,我说下这浮力的计算公式,人家西人很早就已经会了。这浮力等于水的密度乘以没入水里的体积再乘以十,这密度就是”

看来这样,仍旧把他吓得不轻。过了两天我再来,我还以为他会把我当作怪物,没想到他这次主动来找我聊天。

“王爷的浮力计算,下官回去一试验,果然不差。王爷果真学识渊博,不知王爷从哪看到,下官也想编入《农政全书》中,让后人得知。”

坏了,我去哪找这个出处?“这个啊,我大约是从宫里哪看到的,应该是南洋藩国进贡的吧。本王几年前看过,也就不记得了,现在连书都不见踪影。昨儿本王还找过,想拿来给徐大人看看,只怕是给宫人糟蹋了!”

“哎,真是如此珍贵的书居然不见踪影。”他满脸的失望。

此后的时间,我一到他钦天监来,他就跟我聊这聊那。而我只好点到即止,高深的不愿再说,不然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解释来源!不想徐光启就根据我所说的东西,编撰了一本新书,叫《天人录》。我跟他竟成了好友,虽然以他年纪可以当我祖父了。我在他钦天监作些小发明,他也参与其中。闲暇时,两人不据于格物致知,评说前代兴亡、各朝利弊,也让徐光启刮目相看。

我把钦天监搞得乌烟瘴气那是举朝皆知,跟徐光启混在一起,他们也没有想到其他的什么,只是认为我们俩在胡闹而已。魏忠贤得报后,也是一笑置之,以为又是一个‘木匠’王爷。

在我东搞西搞中,时间来到了七月,原来搞作中的日子还过得真快。自从皇宫里搬了出来,府里的事情教由曹化淳协助王妃打理。天气变得好热(在文中我引用的月份是按古时农历而言的,当时已是公历的八月末。),我呆在家里哪都不想去了。睡在太师椅上,身后有漂亮的侍女打扇,旁边放着冰镇的西瓜,这真是一种享受!恶心的说一句:“做地主的感觉真好!”

正当我大叹享福的时候,曹化淳气喘吁吁的跑回来,说在外面得到消息,宫里传来我的皇兄病了,这个消息得到了皇后的堂兄抚宁伯张承翼的证实,而且整个太医院开始忙碌起来,曾经有一天,太医院的太医给召了十几个进去。我事前就知道历史的走向也没有什么吃惊,只是继续关注事情的发展。不久,京城的官员开始猜测皇上的病情,并且都上书请安。这个七月朝廷的官员变得有些躁动,京城中开始有了些暗流涌动.`

魏忠贤此刻却是五脏焚火,不停地在殿里度步。那天游御花园,他的天启皇帝居然坠水,救上来后又着了凉。因为天启的身子本来就虚,客氏又一味的迎合,搞到现在一病如山倒。那些太医只会开些固本培源的补药,不敢下重药出些见效的方子。病了大半月,竟有增重的趋势。女人真是误事!

魏忠贤一直看着天启长大,两人情如父子。若说魏忠贤不伤心那是假的,他思虑自己的权势都来自小皇帝。这些年做了不少的恶事,一旦皇上有个三长两短的,他又会如何呢?此刻已经不能再一厢地等待,需要作最坏的打算。他想到这,急忙叫小太监去传崔呈秀和王体乾进来。

没有多久,王体乾和崔呈秀就进来了,王体乾五短身材,长得白白胖胖,现在领司礼太监,掌管紫禁城门禁,在宫中是极有威势的人。他走魏忠贤的路子上来,因此对魏忠贤也忠心耿耿。当去年末,原先魏忠贤的得力干将顾秉谦和冯筌因为内讧下台后,王体乾自然就成了魏忠贤的心腹。

崔呈秀也是靠着魏忠贤上来,现任兵部尚书,魏忠贤对他很是恩宠,他跟大学士冯筌闹矛盾,结果魏忠贤偏向了他这边,让冯筌致休回家去了。是以崔呈秀也对魏忠贤感恩戴德!

魏忠贤看到他们两个进来,马上拉到一旁商议。他两人听了魏忠贤的一番话,都独自沉思了下。两人中以崔呈秀最为多智,他摇了摇脑袋,对着有点焦急的魏忠贤说:“厂公,此事未必如你所想那般严重,皇上春秋正盛,只不过偶感风寒,只要严令太医治疗,相信龙体很快康复。当然厂公所虑也是,如果万一有事,我等需早作打算。刑部尚书孙慎行向来与我等不和,此时可将他发配边疆,然后再广封厂公子侄,不久就要祭祀,皇上病重何不以良卿代皇上享南郊、祭太庙,让天下人都知厂公权势。况且五位内阁大臣中皆是我等相近之人,只要有诏书在手,谁又敢不从!!”

魏忠贤听到这,焦急的脸色开始平和,不由的露出微笑,点了点头。“不错,只要咱家手持诏书,谁能拿我怎样。只希望皇上能够早日好起来。否则不知多了多少事端。”

与此同时,身在乾清宫的张皇后也在焦急,如果不是那天坤宁宫总管太监王承恩来报信,竟还不知道皇上病了。客氏和魏忠贤想把张皇后与天启隔离开来,硬是阻止不给她见皇上。幸好这皇后也不是软弱之人,面对魏忠贤等的阻拦,则手持皇家戒条(其里面有条:皇帝有疾,后需在侧服侍,是为祖制。)诘问道:“你等不畏家法耶?”魏忠贤与客氏无以应,张皇后方得入内侍疾。现下皇上病了一个多月,不见好转,而且越发消瘦,张皇后的心里越来越不安。如果万一皇上龙驽归天,自己如何是好。张皇后与魏忠贤等早有私仇,天启四年,张皇后怀有龙子,却让客氏叫人暗中给弄流产了,而且导致不孕,其后又百般刁难张皇后的父亲平安候张国纪。若非天启对妻子、兄弟情深,恐怕张皇后早在冷宫度日了。

想到形势险恶,张皇后马上让王承恩将消息传回自己的娘家,让他们早作打算。过了大半天王承恩却迟迟没有回来,她内心开始变得有些不安了。好容易等到了酉时,王承恩终于回来了。张皇后焦急的问情况如何?

王承恩说:“奴才跟英国公说了,英国公只说了四个字。”

张皇后问道:“那四个字?”

“皇上无嗣”

张皇后转身在房内皱眉走了一圈,过了会才对王承恩说道:“你下去休息吧,别给人发现你出去了。”

“是,奴才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