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阉党尽除(1 / 2)

异世明皇 半介过客 0 字 2021-07-08

 在皇权的打压下,魏忠贤那一伙开始顶不住压力了。到了九月中旬,新任南京通政使的杨所修上奏折弹劾崔呈秀和周应秋。这位杨所修,本是魏忠贤的党羽,因不满自己被外放南京这个清闲之地,也预计到魏忠贤集团不会长久,加上英国公的策动,所以反戈一击,弹劾“崔呈秀夺情,周应秋贪墨”。崔呈秀当时任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周应秋任吏部尚书,都是魏忠贤集团中身居要职的骨干。杨所修的突然发难,令崔、周措手不及;崔呈秀立即出面应付,双方相互指责。我当然不会马上动手,一个小官上疏我就修理大臣,岂不是告诉别人我要铲除魏忠贤,逼他去造反。我要让群臣都攻击的时候才能动手,这样我可是顺应民心。于是我便仍不动声色的说:

“群臣流品,经先帝分别澄汰已精。朕初御极,嘉与士大夫臻平康之理,不许揣摩风影,致生枝蔓。”

意思是群臣都是皇兄澄汰过的,不致有错。不要捕风捉影,无事生非!但是我也没有惩罚杨所修。同时我让英国公他们只是把矛头指向崔呈秀。以前不封赏崔呈秀就是要给朝中大臣一个错觉,让他们觉得魏忠贤也抛弃崔呈秀了。

于是继杨所修之后,另一位原跟魏忠贤不错的云南道御史杨维垣,也突然上疏,公开弹劾崔呈秀,话说得也很难听,而且涉及到了厂臣。按照大明官场不成文的惯例,被弹劾的官员不管是否属实都要上奏折致休表示清白。崔呈秀依例上疏辩白,并请求回家守制,我没有立即批准。杨维垣再次上书,揭发崔呈秀的罪行。工部都水司主事陆澄源也参崔呈秀“夺情为安,忍于无亲”。御史贾继春更是骂崔呈秀道:

“说事卖官,娶娼宣淫,但知有官,不知有母,三纲废弛,人禽不辨。”

既然有人弹劾崔呈秀,他也只好继续上疏请辞。他想着魏忠贤不倒,他们下边做小的便无事,皇上不敢轻易与督公冲突,他很放心的上表。不想第三次上疏要求丁忧后,皇上却是批下了奏折。

“崔呈秀乃先帝夺情留任,然外臣非议,孝乃人之常伦,朕不忍夺,命归家守制丁忧,期满再行复用!”偏皇上这批语说得道义岸然无从挑刺,崔呈秀只好回蓟州老家丁忧去了!

“真是爽,看我一步一步把你这老阉贼的臂膀卸下来,到时想把你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我批完崔呈秀的丁忧奏折后,心里痛快得不行!看来张惟贤他们做事还挺利索,接下来便要对付魏忠贤这小儿了。

明诏发下,内阁大堂的几个阁老们也是表态不一。张瑞图与黄立极这两个亲近魏党的却没有多大反应,因为攻讦崔呈秀的是他们自己的人,皇上对崔呈秀也多有回护,这不算什么大事。

施凤来看完奏折道:“杨所修看来是不满周应秋把他放到陪都去,崔呈秀是升得太快,惹人厌了!皇上对臣子还是很宽厚的,周应秋给放过,崔呈秀也是丁忧去了。”

张瑞图接着道:“那是,厂公都是先皇遗诏留下的,皇上不会为难我们。”张瑞图是魏忠贤提携进内阁的,魏忠贤在各处的生祠碑文也是出自这个才子的手笔,他自然以魏忠贤马首是瞻。

首辅黄立极是魏忠贤的同乡,跟魏忠贤关系密切。他捋须道:“厂公无事,我等便稳当。啊,哈哈!”

施凤来干笑了两声便道:“如今厂公虽然仍圣眷正隆,恐怕有些人要出来搅事了。贾继春那老狐狸当年弹劾东林人时如此,现在对付厂公也是如此,真小人也!若非他是左佥都御史可以风闻奏事,咱们就把他给参了。”

其他两人也附声道:“正是,这等反复无常之人早该遣走!”

另一位内阁大臣李国普听罢没有作声,心里冷笑了一下,暗道:“这些人都是靠关系上来,却看不透里面的局势。这贾继春敢如此大胆,后面恐怕有人撑着,说不定就是皇上。崔呈秀掌管兵部,他回家丁忧,魏忠贤便少了个强援,留守五卫以后恐怕就不听他魏某人的了。不管皇上现在是何主意,只怕容不得魏忠贤。魏忠贤一日在朝,皇帝便不能大权在握。且不说前代的故事,就是本朝不就有刘谨的例子!”李国普私下打算,准备早早抽身,一旦清算魏党,恐怕朝中诸多大臣都撇不清关系。

崔呈秀走后,魏忠贤也没见什么举动。我料想他应该还会施点手段。果然连着几天,魏忠贤给我送了各地的美食,好玩的物事,以及一些珍奇异宝。我是来者不拒,不过玩一阵便又丢开了。魏忠贤不得其法,最后便入夜送了几个艳丽的宫女进来,但他在门外却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他纳闷了,这半大的皇帝究竟喜欢什么呢?

魏忠贤百思不得其解,决定先避开跟皇上正面交锋,让小皇帝顺顺气。他告假几日都窝在私邸想着如何讨皇上欢心,正当没个着落的时候,王体乾哭丧着脸来了。

王体乾一进门便道:“厂公,大事不好。有人弹劾厂公!”

魏忠贤一惊,自己不在几天居然出了这么大件事。“你说详细点?是何人弹劾咱家?皇上又怎么处置?”

王体乾从袖中拿出一份邸报来,魏忠贤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工部主事钱元慤上疏:“呈秀之敢于贪横无忌者,皆籍忠贤之权势。呈秀虽去,忠贤犹在,臣窃以为根株未净也!陛下恐割股伤肌,徐图而未发,念先帝付托之恩,欲曲全其所信,而魏忠贤以枭獍之姿,供缀衣之役,先帝念其服勤左右,假以事权,群小蚁附,势渐难返。称功颂德,布满天下,几如王莽之妄引符命;列爵三等,畀于乳臭,几如梁冀之一门五侯;遍列私人,分置要津,几如王衍之狡兔三窟;舆珍辇宝,藏积肃宁,几如董卓之眉屋自固;动辄传旨,钳制百僚,几如赵高之指鹿为马;诛锄士类,伤残元气,几如节、甫之钩党株连;阴养死士,陈兵自卫,几如桓温之壁后置人;广开告讦,道路以目,几如则天之罗钳结网。使先帝而早知其如此,亦必有以处忠贤矣。即皇上念其勤劳,贷之不死,宜勒归私第,散死士,输蓄藏,使内廷无厝火之烛,外廷无尾大之患。魏良卿辈,既非开国之勋,又非从龙之宠,安得玷兹茅土,污此彝章,自宜褫革。至告讦获赏之张体乾,锻炼骤贵之杨寰,夫头乘轿之张凌云,委官开棍之陈大同,号称大儿之田尔耕,宁国契友之白太始,凡为爪牙,俱宜明暴其罪,或殛或放,而奸党肃清,九流清澈矣。”

下边是皇上的批语:“钱元慤小臣,如何又来多言,姑不究。”后面还有一份叫钱嘉征的嘉兴贡生上疏写的语言更为犀利尖锐,事实更为详尽。

贡生钱嘉征劾魏忠贤十大罪:曰并帝。内外封章,必先关白,称功颂德,上配先帝,及奉谕旨,必曰“朕与厂臣”,从来有此奏体乎?曰蔑后。皇亲张国纪未罹不赦之条,先帝令忠贤宣皇后,灭旨不传,致皇后于御前面折逆奸,遂遭罗织,欲置之死,赖先帝神明,祗膺薄衍,不然皇亲危则中宫危矣。曰弄兵。祖宗朝不闻内操,忠贤外胁臣工,内逼宫闱,操刃禁中,深可寒心。曰无二祖列宗。高皇帝垂训,中涓不许干预朝政,乃忠贤一手障天,杖马辄斥,虿毒缙绅,蔓延士类,凡钱谷衙门、边腹重地、漕运咽喉,多置腹心,意欲何为?曰克削藩封。三王之国,庄田赐赉,不及福藩之一。而忠贤封公、侯、伯之土田,膏腴万顷。曰无圣。先师为万世名教主,忠贤何人,敢祠太学之侧?曰滥爵。古制非军功不侯,忠贤竭天下之物力,佐成三殿,居然袭上公之爵,腆不知省。曰邀边功。辽左用兵以来,堕名城,杀大帅,而冒封侯伯。曰伤民脂膏。郡县请祠遍天下,计祠所费,不下五万金,敲骨剥髓,孰非国家之膏血?曰亵名器。顺天乡榜,崔呈秀之子铎,目不识丁,遂登前列。夤缘要挟,不可胜数。罄南山之竹,不足书其奸状;决东海之波,难以洗其罪恶。伏乞皇上独断于心,敕下法司,将魏忠贤明正典刑,以雪天下之愤,以彰正始之法。臣自仰答涓埃,使后世读史者谓,圣主当阳,有敢言之士,万死何辞!

皇上只是批了“不懂规矩”四个字。这是批给谁呢?魏忠贤沉思了一会,王体乾乘机说:“厂公,事情倒还没有太糟糕,皇上把这些奏折都驳了回去。”

“恩,看来咱家要到御前自辩才行了,不然那些小人还不知怎样攻讦咱家!”

这日我正在文华殿批阅李国普辞呈的奏章,听到曹化淳进来禀报说魏忠贤求见。我知道他是为了弹劾他的事而来,便宣了他进来!

魏忠贤痛哭流涕的跑到我跟前来,跪下后哽咽道:“万岁,万岁啊!万岁就是叫老奴死,老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可那贾继春、钱元悫,钱嘉征以诬谤之词惑乱圣听,皇上不可不察。老奴所有官爵田地,都是先帝所赐,老奴若是如他们所言是十恶不赦之徒,先帝怎会倚重老奴。建生祠事,是府道科员仰体先帝慈爱老奴之心所为,老奴并未预闻。缇绮拿人,都是奉旨办事,至于如何处置,则非东厂辖限,并无‘广开告讦,诛锄士类’之事。老奴族辈有掌锦衣卫,也是先帝所加,更没有‘遍列私人,分置要津’之事。至于说老奴‘妄引符命,阴养死士,陈兵自卫’,用心太过恶毒,根本就无实据,他们是欲假万岁爷天威杀了老奴!老奴与贾、钱三人并无仇隙,只是先帝时他们不得重用,怪在老奴身上。老奴虽蒙先帝宠信,荣耀逾常,但毕竟是个宫监,哪里就能随意褒贬外臣?!崔呈秀之子铎能乡榜前列,老奴实在不知,老奴一向不管学政,只是奉旨行事,亵名器从何说起!皇上天资英纵,老奴自知已是无用,但先帝遗诏挽留,不敢不尽心。不想还是碍到了小人,还望皇上体察老奴三朝侍奉君家的忠孝心思。”魏忠贤哭说的声嘶力竭,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

想当初,杨涟上疏弹劾魏忠贤,魏忠贤就是用痛哭流涕来取得天启帝的支持,从而反败为胜的。不过这一次在我面前,是没有用的。我当然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他,只是现在还没有机会动手,宫内的武监太多,这就像个定时炸弹在身边。为了他避免狗急跳墙,我安慰他要安心,表示我不会随意处置先皇兄的遗臣。

“魏公公是大行皇帝用开的老人,朕有什么不能相信的!这些外臣知道什么,朕是不会随便处置重臣,魏公公别和他们计较。”

我好说歹说把他给安抚走了。但朝臣中不少人开始明了新皇的意向,弹劾魏忠贤的奏折经由通政使吕图南之手有如雪花一般的飞上来。我全部留中不发,等待天启的‘七七’过去。

好容易到了十月十二日,天启皇帝祭奠四十九天后,礼官来报大行皇帝棺椁已可葬入德陵。于是我便命百官随驾到昌平送葬。御马监五千六百余人分出一半由开国公常炎林领着负责警戒,原先皇宫的禁卫只带出锦衣一卫计一千五百人守护灵柩。

“锦衣卫忠体事国,先皇兄每每对朕言及,都恩宠有加。今日先皇兄归陵,你们就负责一应事务,以报先皇兄之恩。”

田尔耕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把他们抽调出来随驾,虽然是去干杂役,但这却是极高的恩宠。他趾高气扬的仿佛又回到了天启年间一样,若非今天是送葬,他便要笑了出来。就是魏忠贤也是腰板直了不少,我看在眼里没有作声。

辛苦一天,在各种仪式后终于让‘皇兄’入土为安了。拜别时魏忠贤倒是哭得死去活来,也许伤心之余大概是想念他当年的风光吧!送葬完那天,我没有立即回京城,而是在昌平县停了下来。把我的行宫就设在县外的驿站,由常炎林负责驻防,锦衣卫因收拾善后给调在外围。

安置下来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让锦衣卫在德陵护陵一个月,非旨不得调动;第二道旨意却是给丰台的京师三营,命他们派神枢营五千人马进京听候定国公调遣;接着派人送旨意给留守皇城的徐子文,让他等候到来的京师三营,集结后入内宫驱逐武监,按照原先跟皇嫂商议好的,内宫甄选过的人员在慈宁宫一角,其余任过武监的一律清除出宫。我留了王承恩与曹化淳两人作为向导,防止官兵在宫内乱来。

文武百官都在御营外侍侯,魏忠贤没有想到我会把銮驾停到这。他意识到可能不妙,因为徐应元刚才一直陪侍在皇上身边,御马监的侍卫却来回进出。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不由的深思起来。

“魏公公,在想什么呢?”我发完旨意,出到帐外看到魏忠贤独自在那发楞便开口问道。

魏忠贤没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问他话,结结巴巴道:“奴才在思忆大行皇帝”

“哦,看来魏公公倒是情长之人----对了,大行皇帝的德陵刚营造好,朕让田尔耕带着锦衣卫去守一个月的陵,不要让皇兄太冷清了!如今大内人员众多,鸡鸣狗盗的事情也就多了。朕已经让定国公去协助皇后驱逐一部分内侍,魏公公以为如何啊?”

魏忠贤没有想到皇上会断然用武力驱逐武监,这明摆这是要对付他魏忠贤了。他给皇上突然其来的话给吓蒙了,他张大个嘴巴嗬嗬了两声吐不出句完整的话来。在下面侍立的百官俱是瞠目结舌,好一阵才回过神来。

“皇上,”我抬头一看,出声的是阁臣施凤来,李国普致休后,只有黄立极,施凤来,张瑞图三人还在内阁。只听得他启奏道:“皇上,锦衣卫负责皇宫安全,如此撤走恐为不妥。”

黄立极没想到皇上说变就变,经过施凤来一说,他再笨也知道皇上要对魏忠贤下手。如果不驳回,恐怕自己就要跟着遭殃了。他颤抖的站出来道:“皇上,皇宫大练武阉是大行皇帝所定下的,宫里内侍的定额也是大行皇帝时候有的。皇上如今遣走他们,有失天子仁德。大行皇帝在天之灵也会不安!”

我心里嘿嘿冷笑了一声,居然用我故去的皇兄来压我。我故意加重语气道:

“黄首辅怎知朕驱逐的就是武监?宫里不需要那么多内侍,朕也没有必要养着他们。要是遵循旧制,朕会以太祖之制为循例。按惯例朕登基后,便要放出年老的宫人,朕派兵去便是维持秩序。此乃朕之家事,尔等无需多言。”

黄立极还想着回奏却给施凤来扯了下袖子,看到施凤来朝后努了努嘴,他顺着往后看去,却是常炎林身穿甲胄,带着御马监的侍卫威风凛凛的立在四周。他见到这样,那还有底气跟皇上争辩。

御马监侍卫把御营一围便无消息走漏得出去,百官们只能等结果了。田尔耕接到旨意,御马监的人就虎视耽耽的盯着,连找个商量的人都没有。他知道这是中了皇上的计谋,锦衣卫送葬时,全部孝服,盔甲没穿,兵器没带。这个模样怎敢跟御马监的人动手。再者锦衣卫平常就养尊处优的,就是田尔耕自己也根本就没有动过刀枪。他只好不情愿的带着平日作威作福的一千多人返回到德陵。

过得一天,侍卫来报锦衣卫已在德陵之西驻下,徐子文率兵驱逐一万余内侍,并抽出龙骧卫替代锦衣卫守护内城。百官这回都知道皇上是要集权,魏忠贤的好日子要到头了。此时魏忠贤已经灰白着脸,呆呆的立在那。

黄立极得报后,首先站了出来。这一天他跟其他内阁大臣商量了许久,知道已经无可挽回。“皇上,天气渐寒,老臣湿病发作,政事难理,请皇上恩准致休归乡。他话刚说完,张瑞图,施凤来也灰白着脸请求致休。

“既然各位内阁大臣都以年老体病致休,念在你们为朝廷出力这么久,朕也不勉强。你们就回去安享晚年吧!”

“谢皇上成全!”

他们三人退下后,这样我的内阁就没有一个人了,而我心目中的内阁大臣都好像给魏忠贤罢免回家,现在也要推几个内阁大臣进来顶住先。“各位大臣以为朝中谁可任首辅啊?”

都没有人说话了,如今的内阁大臣的位子有如火上烤一般,谁敢轻易去惹一身臊。现在居要位的六部大臣,都跟魏忠贤有说不清的关系。一旦上去,也是要给别人打下来。

“没有人推荐啊,那朕来说,原阁臣李国普致休时曾经推荐韩鑛,刘鸿训,孙承宗,卿等以为如何?”

百官一时哪敢有什么意见,这三人都党派色彩各异,就随我一句话定了下来。

不过韩鑛跟孙承宗都还在原籍,实际内阁也就只有刘鸿训一个人。刘鸿训这人我读史书的时候,还是了解过的,感觉还可以。其他人事嘛,等我把魏党都清除了再来调整。如今我也不记得谁是魏党,何况史书也会有不实的地方。

过了三天,我才起驾回京城。此时宫内已经是我的天下,保得住自己的人身安全后才可以放手施政。回宫没有多久,便有许多百官呈上来的奏折,有的是辞呈,有的是弹劾魏忠贤。我看了后,心里想着一旦清除的话,还要找人来递补,唯今之计只能一步一步的来。

吏部尚书周应秋辞职后,吏部现在由左侍郎张好古主持,我把吏部的卷宗都调了进来,看看里面官员的考评如何!把些以前致休在家的官员宣回京城以补空缺。

忙了好几天,看得我是头昏脑胀。这日让徐应元把旨意撰写好后,让中书科发出去,wo靠在龙椅上伸了伸懒腰。

“皇上,奴才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徐应元在旁躬身道。

“哦,你说吧,朕听着。”

“皇上,昨日魏忠贤来找奴才,要奴才替他求情,恳求皇上放他一马。”

“放他一马?!徐应元,你要为魏忠贤求情?”

徐应元听到皇上的语气严厉起来,慌忙跪了下来。道:“皇上,说是求情,奴才也是为皇上着想。魏忠贤当朝五年,阿附之人多不胜数。皇上一旦追查,强行罢免恐怕人人自危。魏忠贤昨日跟奴才来讨生路,奴才斗胆让他致休归家。尔后皇上统筹齐了,便可以慢慢查清,朝廷也不会动荡!否则奴才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替他求情。”

让他自己致休?!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闭目想了下,便道:“起来吧,你去给他个准信,朕会给旨意他的。魏忠贤卸职后,你就任秉笔太监吧。”

“奴才谢恩!”

果然,第二天魏忠贤递了辞呈上来,还疏辞公、侯、伯三爵以及诰券田宅,其子魏良卿,侄子魏良栋等家族子侄都把爵位,铁卷都给辞了回来。我都一一准了,让他归老家养疾。诏书一下,朝中时局为之一变!

魏忠贤此时一家人带着用四十辆大车载着珠宝,并有战马千匹、壮士八百随行。不过他走得很慢,走一阵休息一阵。他内心甚至还抱有一线希望,想着投靠自己的大臣上书保奏,皇上能够开恩,宣他回朝。他此次辞呈便是要远离荣华富贵,以哀兵之形求得同情,然后让朝臣求情,再度过关。所以他并不是很焦急!

“良卿,前面到了什么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