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预谋南巡(2 / 2)

异世明皇 半介过客 0 字 2021-07-08

我坐正身子,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才道:“皇后你多心了,奏章我还是会看的。别看我现在懒了点,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婉琴抿嘴一笑:“看皇上说的,居然懒还是好事!臣妾还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说法,好,秀儿,你也出来听听,皇上就说说皇上懒有什么好处?”

吴秀儿原本在里边逗着炜儿,听了皇后的话也出来听皇上的高论。

“好,今天就跟你们讲,如今大明多事之秋,每天上来的大小奏折都有几百,要是每份都看,朕就是不睡觉也忙不完。先前朕登基之时,天下思治,赋税,刷新吏治,兵制这些大事都要靠朕一人独断,不得不事事躬亲。现在国策已定,山东又经过大乱,总需要时间恢复。如何理顺下边就交给内阁去做,他们做了朕三年的内阁大臣,朕还是信任他们的。当初选他们也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朕不能让他们太依靠着朕,芝麻大的事情也要朕来决定。不是紧要的他们内阁批了就是了,反正还有六科给事盯着。陈文一他们就劝谏过朕,说朕事事参与,反而束缚了臣下的手脚。他们有什么好的方略也不敢说出来,只会处处揣摩朕的心思,那样君不君,臣不臣了。这治理天下,汉初不是还有老黄之术,无为而治嘛!”

婉琴道:“哦,皇上倒有理了,不过是把事情推给下面臣子去做。这些皇上自己有主意,臣妾便不当说。”

“朕晓得,朕不会重蹈先朝的覆辙”

秀儿却道:“皇上说无为而治,秀儿觉得如今大明不比汉初,汉初天下已定,百废俱兴,天下之弊不在朝堂而在民间。百姓需要的是休养生息。是以无为而治,使民力不致损耗。但我大明立国两百余年,屡经逆贼之乱,典制败坏,当官的贪污,当百姓的受苦。皇上登基以来,接连下旨改革旧制,便是为求理清时弊。皇上说无为之治,恐怕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秀儿想,皇上也不会安于小治的。”

我很是吃惊的望着秀儿,这个十八岁的女孩居然如此聪慧。自山东大乱以来,我就意识到自己太过心急,每件事都想着马上解决,急于要见到成效,反而使得原本无事的山东给闹出了乱子。这是要借鉴的,如今兵制的事情也不能过于求成,满洲方面一直没有什么动静,我也乐得不去找这个麻烦。前几天袁崇焕才上折子说,如今满洲仍未可攻,只能相持以待变化。这样我便可安心巩固改革的成果,等兵制改好了再全国实施新的税法。

吴秀儿见皇上盯着她,想起这是朝廷政事,皇后尚且不敢言及,自己图个口快,居然在皇上面前谈论国事,犯了大忌。马上跪倒道:

“秀儿年幼无知,妄谈国事,请皇上恕罪!”

“这是怎么了,别跪着,皇后拉她起来。朕看啊,秀儿真是聪慧得紧。冲你刚才说的,要不是你是个女孩儿,朕便封你做个官。你说的都在理,大明要想改变文恬武嬉,土地兼并都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东北还有满洲人虎视耽耽。不是朕想停就停的,对你们说吧,朕打算明年春便南巡。”

婉琴道:“皇上要南巡?”

“其实山东大乱后,朕便想去看看。下边的官员不管是原先提拔上来的,还是朕破格录取的,朕亲自去看看才放心。朕要去看看下边的官员怎么帮朕治理百姓的。朕的新政又是怎么实施的。”

这边正说着宫女把炖好的参汤端了上来,皇后亲自接过手去。炖盅内的汤两碗有余,我瞄了一眼道:

“盛三碗吧,你们都尝尝,看下这万年参是不是这么好?”

婉琴别有深意的望了眼皇上,便依言分了三碗。这种冷天喝着热汤还真是不错,我喝了一口便道:

“朕去南巡之事,你们两个可别跟人说。朕自然也不会微服私访,在乱世中,几个侍卫能抵得多少。要是给一窝草寇干掉,那可就笑死人了。这也是为什么朕留住辽东骑兵的原因。总之朕自有安排!”

秀儿道:“皇上是让他们做护卫吗?皇上要去哪巡视?”

“呵呵,朕就去你原先住的那里,说不定是按着当年你进京的路线走过去。好了,这个事等到明年再说吧,又快过年了,总有很多事情要做,各地要觐见的官员差不多也到了。朕和他们吃个饭,你们就自己用膳吧,秀儿要是不急着回家,就在宫里呆久点,现在外头都还在下雪。”

说罢,我便起身径往乾清宫去了,后面的太监,执事跟了一堆。秀儿在皇上走后,皇后又拉着她说了好一阵的闲话,在宫内直到未时方回,到了家里只见父亲吴贞疏正坐在厅上,看样子是在等她回来。

“爹爹,怎么坐在这?!”

“秀儿,从宫里回来了!来,爹跟你说件事。”

秀儿顺从的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只听见吴贞疏继续说道:

“过了今年,爹打算上奏折请求外放,爹还是去做个地方官的好,也好为百姓做点实事。”

“爹咱们在京里也不是好好的吗?”秀儿听了不惊一愣,她没有想到父亲做了这么个决定。

“傻女儿,爹知道你的心思。可这如何开得了口!你就听爹的话,只要皇上准了,咱们便离开京城。否则也是没个指望,京里也不是这么好呆的!听爹的话?啊!”

秀儿听父亲一说自己的心事,神情顿然失色。木然的点点头,一声不吭的回房去了。吴贞疏忍不住又是长叹一声,原本他就这一个女儿,指望着她嫁个好人家。先前来的傅山,才华横溢又圣眷正隆,他对秀儿也颇有意思,吴贞疏心里本有些心思选定他。但后来通州之行,皇上写的那手字竟然是女儿的手笔。难道皇上和女儿在宫中生出事情来了?打这以后,吴贞疏哪敢替秀儿应允婚事。可偏偏过了这么久皇上也没有个表态。如今之计,也只有早点抽身而走。

房内的秀儿却是一阵气苦,可有能说什么呢?是以懊恼了一夜。这几天宫里有人来请,都以有病在身回绝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