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道：“来惭愧，在下除了平日读些四书五经，不上擅长什么。”？？？</p>
历史上李岩不是李自成手下的大将嘛？我不由冲口而出道：“你不是会打战嘛？”</p>
李岩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打战？在下不过一书生，刀兵之事应该是李大哥擅长才对！”</p>
我想起这个时候的李岩只还是一个举人，他的军事才能还没有挖掘出来。便作顿悟的模样：“啊呀呀，错了，两位都姓李，一时口误！不过，李老弟，如今朝廷也重武举，一心学院也跟天工学院齐名，出来的都可以到军中任职。在下刚好认识学院里的教授，李老弟若是有心，不妨到那里混个出身。”</p>
李岩还没有表态，旁边的李自成倒先了：“一心学院是个好地方，只有每个兵营最优秀的将领才能去，学院里考试极严，不合格是无法出来带兵的。但要是能够肆业，怎么都能够有个官做！我想去那好久了，一直没机会，等到我的话，恐怕还要好几年。没办法，学院优先招收懂识字的，我是还有一箩筐的字不认识。李兄弟是个举人，何不去试试，到时出来，咱们哥俩一起带兵。”</p>
李岩毕竟是读书出身，突然建议他改武职，自然要掂量下。我见他犹豫，便道：</p>
“在下知道李兄弟是个举人，只要金榜题名，那就是天子门生。不过大明如今四处纷乱，天子重视武功，就连京师三营的提督洪大人也是由文官转过来作武职的。李兄弟足智多谋，在下很是看好你。”</p>
李岩忙谦虚道：“不敢当，只是这事关系甚大，在下要跟家父商议才行。”</p>
我看李岩的神色才知自己孟浪了，这李岩多智能干，我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就让他转改武职，到军中做官，他自然会有些疑心，所以才以家中老父作为推脱。嗯，反正他在京师，只要我明日封旨意下来，他李岩还不是乖乖的给我到一心学院去。</p>
于是我又道：“李兄弟得对，此事事关重大，李兄弟不急于下决定。我也是看李兄弟这份机智，才想起有这条出路。不知李兄弟现在住在何处？”</p>
李岩道：“弟刚来京师不久，就住在东大街的蓬莱客栈！”</p>
“好，在下不日还当来叨扰李兄，今日咱们就不醉不归！来，干！”着三人又碰了碗酒。</p>
看来自己酒量实在有问题，才喝了三碗就有些醉意了：“你们两个本领都不错，好男儿自当建功立业，将来大明的万户侯也少不了你们两个的。”</p>
李自成放下酒碗，慨然道：“这话我爱听，人生在世，大丈夫就该有所作为。兄弟最佩服的就是当年陈胜吴广的那句话：“王侯将相宁有种呼？’，陕西的官佬儿各个都是贪官污吏，要是我领兵陕西，把他们都拉到法场剁了。”</p>
李岩道：“确实如此，贪官污吏不除，百姓就不得安生。”</p>
我笑道：“嗯，两位都嫉恶如仇，只要你们自己不作贪官，又狠捉污吏，便可使得天下的官员清白一片。再加上朝廷里还有不少跟你们志同道合的人，这大明的官场也不是清不干净的，就是你们清不了的，我也帮你们清。”</p>
此话最合李岩的心思，他出来科考，有很大部分原因就是想造福一方。他举着酒碗道：“对，为了没有贪官污吏，干！”</p>
李自成也道：“为了不给那些混帐官员压榨，干！”</p>
“好，干！”</p>
我也不记得为什么要跟他们干了，不过男人喝酒都是这样，一旦喝起来，要么就喝到没酒，要么就喝到人醉。结果却是我醉了，方正华跟谷刚两个扶着我，连句后会有期都没就走了。</p>
桌上的两位酒量惊人，却是一醉态都没有，彼此还一口一口的喝着。</p>
李自成笑道：“看不出李老弟一个书生居然酒量惊人，来，咱们再喝！”</p>
李岩笑道：“只是平日喝惯了，再喝，弟可就付不起酒费了！”</p>
李自成拍拍腰带道：“大哥这里还有，今日咱们两人是不醉不归。”他吃了口菜又道：“你看刚才那个姓黄的是何许人？”</p>
李岩笑道：“自然是个侠义好结交之人！”</p>
李自成没有想到他这么，然后压低声音道：“老弟，你是第一次来京师，咱们投缘。我看这姓黄的只怕对你存了别的心思。”</p>
“哦，什么心思？”</p>
“老弟，我看这人必是看老弟穿着华丽，是富豪人家，所以想骗你银子，否则今日一见面，怎么会动你去一心学院，这不你一个举人转成武职，就是要去哪有这般容易。一心学院是皇上钦的院校，不是朝廷里的重臣话，谁能进就进的？我看啊，他肯定是想讹你的银子，是去走通门路，然后再逃之夭夭。兄弟，他要是找你拿银子，你就跟我，大哥一定拆他几根骨头。”</p>
李岩笑笑却没有答话。</p>
李自成急道：“莫非你不信大哥的话？”</p>
李岩道：“非也，李大哥，弟看那黄公子决非等闲之人，不别的，你看他那两个仆从可曾正眼看过这酒店里的掌柜二。不他们，就是你我二人，他们也没有放在眼内。这样的奴仆，不是一般人家养得出来的。”</p>
李自成听他这么倒有些意外，便道：“那你以为他是什么人？”</p>
李岩想了会道：“这就难，京中多富豪贵戚，不定哪世家公子未定。咱们出门靠朋友，弟还要在京中常住，能认识李大哥也算幸事。大哥所，弟理会得，一定会心。过几日，弟就在京中租下房子，到时还请李大哥过来喝上几杯。”</p>
李自成头道：“那好啊，就是过几日不知我有没有空闲，袁督师要到丰台练兵，老哥我恐怕有一阵都不得空。下回进城，我一定过你那看看！老弟好好考取功名，到时就算做官还是为将都比老哥有前途。”道最后一句却是重重一叹。</p>
李岩心问道：“难道李大哥在军中不如意嘛？”</p>
李自成摇摇头道：“也不是什么不如意，只是军中甚多聒噪的人。咱们兄弟在战场上奋血欲战，功劳却是别人的。还有人看不起咱从乡下来的，大哥几次立功也只做了个佐领，一些没有半功劳的官少爷，一到三营就做了参将。”</p>
李岩头没有出声，这样的事情在哪都是很普遍，李岩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p>
李自成突然笑道：“今日咱们兄弟相遇，这些球事做甚！去不了剿匪也罢，不能到学院也罢，咱们打战有的是真本事，大不了哪天给人踢出三营了，就是脱下这身盔甲回家种田。”</p>
李岩道：“大哥莫这话，方才黄公子也，大哥一身好本领。弟想着三营即将由袁大人提督，大哥何愁没有出路。”</p>
李自成今日这些原本只是倾诉之语，这些话原先在营中不知跟何人，手下是不必提，同僚间又互相竞争，所以都是闷在心里。今日遇到李岩这个跟三营不相干的人，讲过后顿觉轻松，心中豪气又生。他笑道：</p>
“老弟的是，咱们不比人差，一定要混个模样出来让那些孙子看看！”</p>
李岩笑道：“李大哥能这么，弟就放心了，明日，大哥还要带弟去天工学院认认路，成与不成都要试试。今日咱们就先喝到这，若真醉了反而误事！”</p>
“那好，掌柜的，结帐！”</p>
第二日，他们二人去了天工学院，因为过了招生时间，人员又满额，所以任两人怎么，学院的教授都没有答应他们。结果两人又去大喝了一场，两人酒量棋逢对手，感情倒是与日俱增。过了一日，袁崇焕要去丰台了，李自成只好跟着出，只留下李岩一人。李岩便按照原先的打算，开始在京城里物色房子，准备住下来等科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