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攘外先安内第一百八十七章不平等条约</p>
四月的京师已是“吹面不寒杨柳风”的天气，天空时而飘落些雨。我解下披风递给方正华，转身进了坤宁宫。</p>
婉琴起身相迎道：“皇上怎么来了？”</p>
我呵呵笑道：“总算忙完一阵了，来你这里偷下闲！”</p>
“臣妾记得今日可是皇上主持殿试的日子，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婉琴一边着，一边给我端了碗热茶。</p>
“朕心中早就好了状元，就是铭心堂的顾炎武！此人深得朕心，不他还谁！”</p>
“哦？”</p>
我得意的道：“此人自从在四年进入铭心堂，表了一系列的文章阐述‘经世致用’，‘明道救世’。这跟朕一直以来提倡的实用主义很是相合，读书人就应该有这样的见识。这一次他殿试的策论是‘天下兴亡，众生有责’，详述了在大明困境之时，君王，官员，富人，百姓应该如何作为。朕真没有想到他这个年纪就可以想到这些，朕还以为他要到晚年才有此见地！”</p>
婉琴抿嘴笑道：“皇上倒得好奇怪，什么叫做要到晚年才有这等见识啊？！”</p>
一时嘴快过头了，我连忙含糊道：“这等老成谋国的言语，朕还以为只有那些内阁老大臣才能得出来，出自一个弱冠少年多少都有些令人吃惊。”</p>
到这，不知怎的婉琴面上一黯没有继续搭话。</p>
“皇后，怎么了？”</p>
“臣妾没事！”婉琴摇摇头。</p>
“在朕面前有什么好隐瞒的，有什么事情就吧！”</p>
“臣妾……刚才听皇上内阁大臣，臣妾想到那人还没有除去，心中总是惴惴！皇上是天子，何不将他……！臣妾每每看到炜儿、锋儿，总担心还会出什么事情！”</p>
我伸手搂过婉琴道：“有朕在一切都不用担心，朕会处理好的！张惟贤现在是朕的辅，以前魏忠贤他们整人还要网罗个罪名，朕总不能无缘无故就将他拿下狱去！”</p>
看到婉琴疑惑的神色我又解释道：“历来君王治国其实是士大夫一起治理天下，否则凭借皇帝一人如何处置得这么多事情。祖宗借鉴宋亡的教训，对士人多有压制。这里咱们且不他利弊先，但有一的是，如果做得太过分则将会失去他们的支持。大明在困境之时，应该团结住众人齐心协力。朕之所以不动他，是因为谋逆一罪便要株连九族，没有确凿的证据下开销了他，会让百官寒心。”</p>
婉琴没有想到里边涉及这么多弯弯道道，一时间语塞不知道什么好。</p>
我轻轻的搂紧她道：“不用担心，不是有朕在嘛！朕会好好处理的！”</p>
婉琴温柔的了头，突然她意识到整个人都在我怀里，红着脸挣脱我道：“皇上，这大白天的要是给宫女们看到了……还不知嚼什么舌头！”</p>
我哈哈一笑：“你是朕的皇后，夫妻间亲热天经地义！”</p>
皇后害羞道：“皇上！”</p>
讲到这个问题，皇后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仍旧害羞。田妃跟秀儿好像好很多，难道这就是皇后跟妃子的区别？！一念至此，我也没有深想，便道：</p>
“好，朕不讲了！跟朕一起去看看两个皇儿，现在连外边的大臣都知道锋儿是个神童。”</p>
果然一讲到孩子，婉琴便来了精神。这大抵是所有做了母亲的天性，喜欢在人前夸耀自己的孩子，当然更欢喜有人赞扬自己的孩子。</p>
“真的？！”婉琴顿了顿，神色肯定道：“锋儿自然是神童，才十个月大就会话了。现在他已经会背古诗了，就是炜儿经常背的那‘锄禾日当午’……”</p>
婉琴一讲起孩子来滔滔不绝，不过锋儿这个孩子确实让我有些吃惊。没有想到百闻难得一见的天才儿童居然会是自己的儿子，现在他才一岁半，已经会数数，会认简单的几个字，这对于他的年龄而言已是很不容易。这是我在婉琴身上进行胎教的结果，还是遗传还是……不管怎么样，希望他长大后，这份聪明能够用到实处。</p>
“好好好，皇后了这么多，朕都已经知道了。锋儿确实遭人喜欢，难怪炜儿都母后偏心了！走，咱们这就去看看这几个家伙。”</p>
待我回乾清宫的时候，贺逢圣已经拿着卷宗在那等着了。因为韩鑛有罪在身，加上身体大不如前，所以我恩准他在家休养。他的差使我就让贺逢圣暂时管着，贺逢圣现在拿来的就是今日进士们殿试的卷子。</p>
“皇上，这是微臣跟内阁大臣们选出来的十份卷子。”贺逢圣心翼翼的递了上来。</p>
我一一看了遍过去，嗯，不错，比之以前进步了不少。在我求实的带动下，进士们再也没有写那些花团锦簇，空洞无物的八股了。</p>
“朕都看过了，这几篇朕都很满意。朕看就顾炎武为状元，黄宗羲作榜眼，李梦辰为探花，这刘理顺就第四名吧！”</p>
贺逢圣犹豫了一会后，启奏道：“恕臣大胆，微臣以为皇上如此恐怕会让士人心存想法。”</p>
“哦？来听听！”</p>
“皇上，微臣记得崇祯元年是曹文衡，四年春闱，皇上了张岱等人，今年若再顾炎武他们……他们都是铭心堂的人，微臣是怕……”</p>
“你是怕天下人朕偏心，状元都铭心堂的人吧！能进铭心堂的都是朕看得上眼的人，不用考朕都可以让他们去做官。这李梦辰也不是铭心堂的人啊，还有这个刘理顺，朕也是看他年纪不还能如此坚持科考，心志可嘉！朕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张显朝廷重科考嘛！朕的科考是求才，若是有人怀疑朕偏心，那就将状元、榜眼、探花他们的文章刊登在明刊上。也让天下文人看看，朕喜欢的是何样人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