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漂亮!张斩手上拿着新出的巴蜀日报,按照报纸上的说法,叙州几百灾民被打,议长蒲殿俊当面致歉,自己这一方已经占据了道德的制高点,蒲殿俊能争取的不过是钱多钱少的问题,不过几百个人都住在蒲殿俊家中,恐怕他选择的余地也不大。
张斩此时正住在安定营驻扎叙州的临时军营里面,由于是临时驻地,张斩没有选择驻扎在已成废墟的城内,而是选择城外五里的白沙谷,此处易守难攻,视野开阔,而且不远处就有大片的空场,可以随时练兵,是难得的训练场地。张斩的指挥所就设在白沙谷的最高处,当初聂思成战死的营垒处。
放下报纸,张斩把本部的人马都叫了过来,这些人都是在上次招过来的,参加过剿灭杨菊义和奔袭叙州两场大战,杨菊义那一战比较轻松,叙州之战是典型的血战,这些人能活下来,这一点就证明了他们的实力。接下来就是扩军,有些事情张斩要跟他们讲的透彻些,这样才能更好的带领部队。
人很快就到了,笔直的排成一排,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沉着自信的神情,张斩由衷的感到高兴,但是队伍的长度缩减的厉害,一百二十多人的本部,现在只剩下七十七人,就算加上高翔和王铁樵两个小队也不到百人,让张斩感到难过。
队伍肃静无声,等待张斩的训话。
调整了下情绪,张斩说道:“兄弟们,今天找大家来有三件事,第一件就是把叙州的奖励说下,因为高翔和王铁樵他们两个小队不在,所以真正下去要等到他们回来。第二件事就是部队扩充,你们每个人都要转换角色,小队长将变成中队长,队员要变成小队长,手下十倍二十倍的扩张。第三件事就是叙州重建,这件事照理说跟我们富顺安定营没有一点关系,可是我想,既然我们星夜赶过来救了叙州,这事也不能不管。”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挺直了腰杆,上次剿灭杨菊义,他们每个人都赚得钵满瓢满,这次救叙州得到的钱可不是一点点,单是从劫匪身上得到的就有几十万两银子,要是按照老规矩,每人都能三五千两,这可不是个小数目,所有人都将视线注视到张斩身上,等待张斩说出令人振奋的决定。
“这次叙州之战,从会党和民匪身上,搜出来大约八十三万两库平银,其中库银十五万七千两,银号钱庄庄票二十万,还有零散金银被人认领的五万两,还剩下四十三万两银子,每人大约可以得到三四千两银子,具体的还要看战功,不过每个人都不会低于三千两银子。”
一片欢呼声,打仗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有三千两银子打底,这次出生入死也有了意义。李长信笑的合不拢嘴,嘴巴都快要咧到耳朵边上了:“我王长子可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等这些人笑的差不多了,张斩才挥了挥手,笑声顿时停了,听张斩讲第二件事:“第二件事是扩军,说实话我不想扩军,你们虽然经过了痛苦的磨练,还通过了战场上的检验,但是你们还不是一个合格的战士,更不要说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说到这里张斩看了下,马上接触到很多不忿的表情,张斩就继续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能够以少打多,以一当十赢了这些流氓地痞,就算是了不得的士兵了,我告诉你们,你们还差得远呢。”
张斩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作为一个优秀的领导者,你们要了解自己手下的情况,并及时的观察到敌人的变动,做出及时的应对,这种角色要求的不但是强悍的单兵能力,还要有敏锐的组织协调能力,在这一点上,你们还是初学者。李长顺,要是你带着五百人的队伍,包抄一队敌人的话,你能做到吗?”
李长顺大嘴一咧:“包抄有什么用,直接带人上去打了。”
“没见识,当年甲午之战,淮军精锐正面可以相持,但是一被日本军队包抄就溃不成军,你能说包抄没用吗?之前我是你们的领导者,我说怎么做你们照办就是,但是现在你们变成了一只部队的领导者,我给你们的命令不再是直接命令,而是类似于完成一个战斗目的的命令,迂回包抄,或者是阻击某个方向的敌人,这些东西都是新的,你们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