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只笑笑,不回答,只是神情间的落寞更重了些,跟着星儿慢慢地往前走。
“参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官见星儿驾临,连忙行礼,星儿微微笑着,“都拘礼了是吗?今夜哀家不过是陪衬的,真正的主角是三藩与藩国皇上,大家都坐好,迎接咱们今晚的主角吧!”
“娘娘,他们早就到了,被皇上带到那边赏桂花了!”说话的是一个年轻公子,瞧着有些面熟,星儿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倒是身边秦洪呵斥道:“没大没小,有这样说话多么?”说完便连忙惶恐地对星儿道歉:“娘娘请恕罪,犬子失礼了!”
星儿微微一笑,终于想起了这年轻公子,只是他如今一派装扮得体大方,举止收敛,倒和那日在街上遇见的小混混大不一样,看来果然是人靠衣装,“秦卿家不必紧张,哀家与公子也是旧时相识了,秦寿,还记得哀家么?”
秦寿得意地笑了笑,“我可是一早就认出了娘娘,就怕娘娘忘记了我!”秦洪见他口出妄言,不由得习惯性地在他脑门上狠狠地敲了几下,“逆子”秦寿一跳开去,抱头直起脖子骂道:“老头,你再敲我,我让你没儿子送终!”
秦洪气得当堂脸红脖子粗,却奈何星儿在这里,发泄不得,星儿有些好笑地瞧着这冤家父子,“得了,得了,秦寿,快向你父亲道歉,别可真把他气出个幺蛾子来!”秦寿一脸的不忿,却还是依言乖乖地看着秦洪,“犬子向他老子请罪!望犬子他老子息怒!”秦洪又一阵暴怒,星儿连忙说道:“得了,真是冤家父子。秦寿,今夜你陪在哀家身边,哀家要好好地考考你的功课!”
“娘娘,什么是功课?”秦寿不解地问道,见秦洪一副气得翘辫子的神情,他连忙说,“娘娘还是日后再考吧,今夜如此热闹,该好好地和大家喝酒才是!”
星儿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再看着一脸愤怒的秦洪,“秦卿家,哀家向你讨个人情!”
“娘娘直说,微臣惶恐!”秦洪抹了抹额头的汗!
“秦寿明日起,入宫陪皇上读书,皇上从小没有玩伴,如今有个兄弟陪他玩玩,也好收收他的心,对了,还有一位叫什么孙贵的,也一并进来吧!”星儿眸子闪过一丝精光,这几日那臭小子也确实收敛了许多,为他找个伴,好让他安分点在宫里,别总是惦记着出去!
秦洪闻言后大惊,连忙摆摆手,“娘娘,千万不可啊,犬子与那孙贵,可都是混世魔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不能让他们带坏了皇上啊!”
而那边的兵部尚书孙顺夫与夫人听到秦洪说自家混小子的名字,也见秦寿在一旁呆呆站立着,便理所当然地以为孙贵又惹了什么祸事,连忙惶恐地拉着夫人跑过来跪在星儿面前,“微臣孙顺夫参见太后,太后,犬子犯了什么错?”
星儿面容冷凝起来,严肃地看着孙顺夫与秦洪,“哀家往日还是先皇侧妃的时候,曾在街上遇见孙贵与秦寿,两人皆以为哀家是百姓家的小娘子,对哀家出言调戏!”孙顺夫与夫人跌坐在地,一脸惊恐,而秦洪也吞了吞口水,只恨不得把那臭小子重重地敲了,别丢人现眼,如今惹出这么个祸事来,居然敢调戏太后?
“秦寿,可有此事?”星儿冷冷问道!
秦寿也害怕了,缩缩脖子回答:“那时候小人不知道娘娘的身份,而且孙鬼也是无意的,并不算不算调戏,顶多也就也就骚扰一下!”
“你这个逆子!”秦洪拉着他就要跪下,星儿却倏然一笑,拉起两人,也顺带拉起孙顺夫与夫人,那夫人圆润的脸上惊惧不已,身子微微发抖,不住地用手擦汗,星儿说道:“你们不必害怕,哀家不过是说起往事而已,若是真要追究,也等不到今日,皇上年幼,心性浮躁,总要有同龄人在身边陪伴,课业沉重烦躁,哀家也总觉得教育,不单单是给他传授知识,也该让他学习在紧张的生活中寻找一丝乐趣。故哀家决定,以后每日给他一个时辰的游玩时间,两位公子与皇上同龄,定比能引起皇上的喜欢,也免得皇上孤单,一个劲地嚷嚷着要出宫去!”
秦洪与孙顺夫相视一眼,那惊恐之色方慢慢褪去,跪地叩谢:“谢太后娘娘!”凤仪看了星儿一眼,却没说什么!
而那边夜胄神采飞扬地带着三藩与赵逸等人过来,宫中许久未曾这么热闹过,夜胄本是个喜欢热闹的人,见满园桂花香味扑鼻,心中喜悦,便带人附庸风雅了一阵,星儿笑笑,让玲珑递上毛巾,让他擦擦汗,夜胄欢喜地笑着说:“多谢玲珑姐啊!”星儿笑骂道:“顽皮,连哀家的人也捉弄是么?”
“母后说的是哪里的话,朕这不是诚心的感激吗?”夜胄擦了把汗,把毛巾丢会玲珑手上,便一旁寻玩意去了!
星儿扫过三藩,似笑非笑地问道:“三位逛了一圈,也累了吧,先坐坐休息会吧!”安北王看着星儿,语气多有不敬,“今夜女眷众多,许多未出阁的小姐盛装打扮,想必太后娘娘不单单是为臣等举行饯行宴这么简单吧,这简直就是一个选妃会啊!”安北王年纪虽不老,也五十多六十的人了,众所周知,是个好色之人,这满院子的飘香却不是他能染指的,不禁有些不忿。
星儿笑着说:“安北王真是知道哀家的心意啊,这皇上也该大婚了,后宫如今冷冷清清的,哀家要为皇上选妃充裕后宫,为我大炎开枝散叶,也好让皇上定下心来,处理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