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牡丹花(2 / 2)

帝王略 欧俊呈 0 字 2021-09-08

我并非害怕碰了献给父皇的人;我害怕的是,在一个伶人面前,我尚不能自持,还谈何大业?

回过神来,自己的下+体里积蓄的火焰已平息,我开口道:“籍孺……孤让人在你背后纹一朵牡丹可好?”

我观察着他的面色,其实……如此问他,也是对我自己的考验。

他闻言不再哭泣,抬起脸弱弱地道:“为了太子殿下,籍孺什么都愿意做。”

我轻轻地点点头。

……

……

午后的阳光仍然耀眼,它给这座原本衰败的燕王府铺上粼粼的金辉,岁月剥离了斑驳的琉璃,涤荡去了炫耀的朱红。

“疼么?”我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他嘴唇不断地颤抖,额上满是细汗,一只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臂,散发落于床榻,如一只盛开的黑玫瑰,缠绕的青丝几乎遮住了他雪白的面容,却遮不住他如黑雾迷蒙般的双眸。

他赤+裸着身子,露出优美的背脊,长长的背沟一顺而下,在臀部突起一座圆润的山峰。他浑身如玉般雪白,前胸贴在塌上,身体软的像一滩水。

他的面上轻轻地牵起魅惑的笑意,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颤声道,“籍孺不疼,为了太子殿下,籍孺什么都愿意……”

他忽然抽了一口气,细弱地轻喘着:“啊……嗯……”

我忙问道:“身子怎样?”

他怯怯地看进我的眼,小心翼翼地道:“就是那里胀胀的……不过,只要太子殿下喜欢……籍孺不辞……”

见我不言,他又垂着眼续道:“刚才虽有些痛,但籍孺想着太子殿下便在籍孺身侧,籍孺便一点儿也不痛了。况且……况且……”他白玉般的面上飘起一缕红云,嗔道:“况且……籍孺背上的刺青……想必太子殿下……也是中意的罢。”

我看着他微微渗血的伤口,上面妖冶异常,那是一只怒放的红牡丹。

刚才他在这卧房中一件一件地除去了衣衫,光滑的身体暴露在艳阳中,他趴在塌上,燕国最好的工师走了过来,打开随身带的木盒,他打量籍孺的目光,就好像一个画师打量画布。

工师似乎很满意,只是问我:“殿下要何种图案?”说罢他将二十章绢布呈在我的面前。

“尔只会绣这上面的?”当时我皱眉道。

他躬身:“只要殿下能说的出来,小人就能纹绣的出。”

我放下手中的画布,道:“那就绣一朵牡丹罢。”

他将画好的成品给我看,果然妖冶生姿,我点头应允。籍孺看向我的目光,仿佛有些期待,却又有些害怕。纹身工师见我应允,便开始取针为籍孺扎、点、雕、染。籍孺额上布满细汗,却始终没有哼出一声。我心下有些诧异,便调笑着问他。

“籍孺是太子的人,怎么能给太子在下人面前丢脸?”直到工师走了,他才回答我。

我怔了怔,握紧他的双手,该说的话,终究是要说:“籍孺,孤听父皇说起过,宠妃戚夫人,便如牡丹,父皇这么说的时候,想必……是极喜欢了的。”

他的表情如缓缓地凝固在脸上,抓着我的手细细地颤抖起来。

我叹了口气:“孤今后南征北战,你跟在父皇身边,不仅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还无需颠簸操劳,你看你这双手,本就是大贵之福……”

他的失措似乎只有一瞬,再看时,他已深深垂下了头颅。

半晌,他趴在塌上轻轻开口,言辞间仍是小心翼翼:“原来……殿下是想把籍孺送给皇上。”

说罢他抬起眼,我这才发现他眼角尽红,却一滴泪也没滑下来;他原本握住我衣袖的手,也轻轻地松在榻侧。

我起身:“你好好歇息罢,孤晚上再来看你。”

他一直睁着眼睛看我,却不言不语,我便向门边走去。

“殿下!”他在我身后轻声娇声唤道,我却忽然觉得刺耳。

“籍孺并不怕在外吃苦,难道也不能跟着殿下服侍殿下么?”

我转身,却见他已撑起了身子,脆弱得像一只折翼的幼雏。

我仍是沉默。

籍孺能分宠,是肯定的了;可是能分多久,能分多少,却无法确定。历史上的他,不就因为和父皇日夜缠绵,被哪个武将以祸国的罪名,冲进父皇的卧室,一刀劈死了么。

他无需为我做什么,只用随着他这份邀宠的本领,在宫中生存下来便好了……

他挣扎着要下塌,我正无所适从,这时吕释之的声音适时在门外响起:“臣参见太子殿下。”

我深深看了籍孺一眼,转身推门而出:“何事?”

他眼中闪烁,低声道:“留侯到了驿站后,不久便一个人去了孓城。”

我沉吟片刻,问道:“你怎么看?”

吕释之将我拉的离门更远,低声道:“依臣之见,他是去探楚王的。”

我挑眉:“为何?”

“昔日他和楚王共事汉王,如今楚王得了足疾,他自然要去探望,”

我点了点头,道:“舅父,为孤备马,孤要去孓城一趟,顺便让楚王来燕王府调养,这里药品调养一应俱全,不知比孓城好多少,孤怎能苛待楚王?”

“太子殿下英明。”

驰至孓城府邸时,门前的兵士前来禀报道:“留侯适才前来探望楚王足疾。”

我点点头:“几时到的?”

“方至不久。”

我向他嘱咐了不要声张,便自己缓步入内。

迈过一道道门槛,走过一条条阁道,一盏盏明烛在暮霭中,发出微弱的光。来到楚王的阁前,却见恶来换了一身新衣,直直地挺着脊背守在门口,见我轻声行步而来,他面露讶异,我示意他噤声,便自己走到了阁子门前。

隐隐约约,里面有声音传出。

“你行色匆匆而来,想必是收到了燕地的战报,该是五日前便从长安起身了。你……莫不是怕我反了罢?”是楚王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不耐。

屋中尽是沉默,半晌,才有人道:“不错。”

清新俊逸,温雅如沐。

不知为何,我提起的心似乎在听到他说话的一瞬间,便轻轻落了下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