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谞是阉党,照理说应当是张让一伙的,但是大哥,照目前这情势推理,我觉得还是有些蹊跷。”
张角微微一笑,道:“袁隗有野心,帮我们那是为了暗中图利;至于封谞,嘿,只要能壮大我们,不管他有什么目的,不都无所谓?”
其余两人深以为然。
“不过这封谞所为,还真有些摸不清头绪。”张角笑完,眉头也皱了一皱道:“我思来想去,总觉一片模糊。”
张宝也沉吟起来。忽然他眼神一亮,道:“大哥,你说这封谞,或者说阉党,为什么能祸害天下?”
“有皇帝撑腰呗!”张梁脱口答道。
“对!那么,如果大汉朝被我们灭亡了,于封谞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处?”张梁继续问道。
张角听到这里,脸色开始明朗起来。
“难道说”
三兄弟对视一眼,同时道:“灵帝!”
“不错!”张角精神一振,道:“多半是灵帝吩咐!不过这昏君到底是什么意思?”
“夺权呗!”张梁道:“皇帝与大臣相斗,除了权力,还能怎的?”
“有理!”张宝眼神更是明朗,接道:“这世道,世家独大,皇权衰落。作为天子,灵帝一定无时无刻不想着夺回权柄,执掌天下。”
张角听完,沉思片刻,道:“看来昏君是把我们当做了棋子,用来打击天下世家!而袁隗也把我们当做棋子,用来搅乱天下,他好浑水摸鱼!”
屋内三人谈的激烈,竟没发现门外有人偷听。
那人听着,脸色不断变换,最后悄悄离开,望院外行去。
刚走到院外,却迎头遇上一人。
“哎?这不是马师兄吗?”那人迎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匆匆走出者的面孔。
“唐师弟呀?!”马师兄吓的退了好几步,一看是平时相亲近的唐师弟,不由拍胸松了口气。
唐师弟也看出了马师兄有些不妥,不由问道:“师兄这是”
“唐师弟,跟我来”马师兄四下里瞧了瞧,拉着唐师弟找了个墙角,便轻声将刚才听到了消息一一道了出来。
唐师弟脸色随着马师兄的话也不断变换,最后看着马师兄的眼神,竟闪过一丝厉色。可惜月黑风高,马师兄没有察觉。
“那么,马师兄要如何?”
马师兄叹了口气,道:“唐师弟,我俩向来交好,不瞒你说,我与袁隗大人有些牵连,而且我妻儿也在袁大人的掌控之中,所以我欲上洛阳一趟,将这消息告知,只要袁大人高兴了,指不定就放了我妻小”马师兄说着,眼光里闪烁着柔柔的光彩:“唐师弟,师兄劝你也早早脱身,免得深陷泥潭啊。”
唐师弟定定的看了他半晌,道了句:“好自为之。”转身便走了。
马师兄这时又忽然觉得,他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为了妻儿,也不得不这样了。
看着唐师弟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马师兄转身也投入了夜色。
洛阳,张让府邸。
“老爷,有一个自称唐周的人要见老爷。”
张让愣了一愣,忽然道:“赶快把他叫进来!”
唐周随着小厮进了张让客厅,待小厮离去,又转身将门窗关好,这才向张让拜倒。
“你怎么到洛阳来了?”张让沉着脸,道:“咱家不是嘱咐过你,不要轻易踏足洛阳吗?”
“侯爷恕罪!”唐周抬起平凡的面孔,道:“小的有紧急要事禀报。”
“说!”
唐周沉吟了一下,似在组织语言,过了片刻才把从马师兄哪里听来的消息一一道出。
“你是说你那个叫做马元义的师兄是袁隗的人?!”张让皱起了眉头。
“是的,侯爷!”唐周道:“马元义比我晚走一步,想来也快要到洛阳了,此事还请请侯爷裁决!”
“嗯陛下的大事,绝对不能让袁隗察觉!”张让一拍桌子,站起身道:“现在我与你调动洛阳一千宿卫的权利,即刻前去,将马元义给我抓来,死活不论!”
“做好这件事,本侯爷赏你千金,放你归田!”
“谢侯爷!”唐周欣喜若狂!
光和七年,184年春,太平教张角谋反,被其弟子唐周告发。唐周弃暗投明,捕杀师兄马元义以及一干洛阳黄巾数千人。灵帝震怒,朝堂震动。
同时,张角得知计划泄露,不得不提前起事。
184年2月,太平教主张角在巨鹿登高一呼,天下响应。冀州、司隶、兖州、豫州、青州、徐州以及雍州、并州一部,号称百万黄巾,口呼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在张宝、张梁、张曼成、程志远、波才、彭脱等部将的率领下,四处攻陷城池,杀害官员,捣毁世家,天下一片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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