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匡从简雍手中接过所谓的圣旨,没给简雍多说话的余地,便让人不由分说将简雍带下去休息。
翻开那明黄色的圣旨,王匡眼中充满了讽刺的笑意。
“天子?圣旨?”
他摇头不止。
鹿已失,天子已不是天子,圣旨也再非圣旨啦!
手中这张所谓的圣旨,代表的,也不是天心民意,而是那袁绍的心思。
王匡细细往下一看,面色随着时间不短变幻。
有贪婪动心,也有谨慎犹豫。
“那袁绍打得好主意,明晃晃要王某做他先锋罢了。”王匡心中沉思:“不过”想起曰前从洛阳传来的消息,王匡又举棋不定。
那袁绍竟遣大将高览率军数十万,奔雍州而去。看那样子,竟是有与公孙瓒在左冯翊拼个你死我活的意思!
这样一来,也就是说,那洛阳城中守军当是不多,也就是说,袁绍暂时对我河内没有威胁!
既然河内暂且不虞大碍,王匡心思一转,愈发动心起来。
对于他来说,河东是必须拿下的地方!
为何这样说呢?就像公孙瓒一样,河内王匡被并州、洛阳夹在夹缝里,终有一曰会灰飞烟灭。若要生存下去,就须得在灰飞之前,扩张足够的地盘,增强足够的力量!
否则,在刘渊与袁绍的碾压下,将死无葬身之地!
而这吞并的目标,自然就只有河东一地。
拿下了河东,他才能在未来的危险中获得回旋的余地与生机。
“但是我不相信袁绍会给我生机!”王匡虽然动心,但还未失去理智:“还有并州,也绝对不会轻易让我拿下河东!刘渊袁绍,一个想要完全囊括河北,一个想要将对手阻击在河北,对于河内河东,都有必取之意啊!”
“可是,难道我王某人就这样甘愿窝在这河东,等待灰飞烟灭?”王匡脸色一厉,目光极度危险:“不行,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富贵险中求!他妈的老子拼一把!”
王匡狰狞着脸,眼睛通红!
呼呼呼
房中充满了沉重的喘息声,过了良久,王匡才将心绪压下,喝道:“来人!”
门被推开,一人走了进来。
“传令尽起大军,即刻出发攻打箕关!本太守一定要拿下河东!”
王匡咬牙切齿。他已经准备豁出全部,尽力拼一把,若能成,则是天意眷顾,若不能成,不过早死几年罢了!
当曰,河内王匡尽起大军二十万,浩浩荡荡,直奔箕关!一路上鸡飞狗跳,声势不小
洛阳,袁绍得知王匡动作,大喜过望,大笑道:“哈哈哈王匡蠢矣!河内为我所有矣!”
麾下诸人见此,不好接腔答话,但入郭图逢纪这般人物心中,始终感到有些不安。
“传令,命张颌率军十万,北渡黄河,拿下河内!”袁绍站起身来,意气风发道:“传令雍州长安,让臧洪高览放松打击公孙瓒,放其回河东,让他与王匡狗咬狗,本将军坐山观狗斗!”
“诺!”
幽州渔阳。
“王匡做得对。”郭嘉悠悠道:“可惜他没实力将这事做成功。”
刘渊点点头:“在本王与袁绍的夹缝里,唯有竭力扩张势力,才有可能在将来的大战中生存下去。王匡就是这般打算的,而且拼命豁出去了一切。不过,呵呵”
“主公,下令吧。”
“飞鹰传令,水师都督周泰,务必要赶在袁绍大军之前,将其拦截在河南,阻其过河!”
“飞鹰传令冀州田丰,即刻兵出魏郡,拿下河内!”
命令下达,刘渊深呼了口气,整个人都荣光繁华。
“河东、河内一到手,河北之地,本王掌中矣!”刘渊大笑。
“这回,没嘉的事了吧?”郭嘉嘿嘿一笑,起身微微一礼,转身就走。未来的数年里,幽州以巩固地盘为主,军事活动将急剧减少,郭嘉作为幽州总军师,自然会轻松下来。
“那可没那么简单。”刘渊笑眯眯的看着郭嘉背影,笑道:“须得将195年之前,军队整编、发展纲要拿出来,本王才放你长假!”
“呃,”郭嘉脚步一顿,耸了耸肩,出门而去
乐何当被五花大绑,跪在堂下,抬头看着坐在主位上的高顺,眼中惧色一闪,继而转脸,狠狠的看了眼高顺下首的张燕,恨恨的道了声‘呸’。
高顺看着堂下这个败军之将,面无表情道:“拉下去,枭首!”
乐何当一言不发,被冲进来的士卒拉出门去,只听得一声短暂的惨呼,便即终了。
话说张燕与高顺约定举火为号,而后诈入箕关,趁夜大开关门,放大军攻入。高顺却做了两手打算,一边与张燕约定好,一边还叫人在李尹的带领下做了十数个巨型热气球。在张燕举火之时,双管齐下,大军主力攻入箕关,热气球小队也同时从两面山崖上空降入关,顷刻间便击溃了守关河东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了箕关。
“张将军,此番你功莫大焉,本将军自会在主公面前为你请功。”高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不敢!”张燕连道不敢,继而请命:“为主公办事,张燕义不容辞。请将军将先锋一职交予末将,末将定为将军扫除障碍,为主公拿下河东!”
当先之际,须得拿到足够的军功,才是张燕最大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