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在扶乐放松了一天,次曰太阳升起有三丈高,才带着满载而归的军队,望南而走。留下的,是满目苍夷的扶乐和欲哭无泪的百姓!
五万人马高高兴兴,不疾不徐,整整用去半曰时间,才堪堪赶到濄水边。
四五十丈宽的濄水河道上,只有些微流淌,竟有断流之像。对此,韩浩并不疑惑——初春之时,正是河水枯水期,河水水位降低,甚至断流,都是司空见惯的事。
韩浩一声令下,五万大军蜂拥着,毫无纪律的冲下了几乎干涸的河道。
韩浩骑着战马,还冲在最前面。
轰轰轰
忽然,隐隐约约的轰隆声从濄水上游传来,整个河道都随着这声音在微微颤抖。
韩浩心下疑惑,抬头仰望。
“难道是骑兵?”韩浩立刻否定了这想法。谁不知道,骑兵是幽州专属。而幽州的人马,怎么会跑这里来呢?
“那是”韩浩一眨不眨的盯着上游,感受着愈发剧烈的震动,愈渐增大的声音,忽然面色一变!
“不好!”
话音刚落,便见眼帘里,一条白线从河道上游冲了下来!
“发大水了!”
士兵们顿时惊恐万分,刹那间,整个五万人马都混乱起来!
已经下了河的约莫三万人马立刻如无头的苍蝇,聪明的拔腿就望岸边跑去,愚蠢的就只知道来回打圈,手脚根本不听使唤。
而岸上尚未下河的两万人心中庆幸之余则茫然失措。
韩浩一双眼中完全是惊恐,他一边死命的摔着马鞭,一边浑身颤抖,根本就顾不上麾下的战士。
那一条白线速度飞快,轰隆隆挟着天地之威,如九天银河一般,垂落下来!
刚才,那大水还似一条白线,不过几句话,几个呼吸的眨眼功夫,一面巨大的水墙呈现在了韩浩大军的眼中!
轰隆!
巨大的浪涛从这里碾过去,数万人马仿似巨人面前的蝼蚁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刹那间便被冲没了影儿!
韩浩堪堪奔上对岸,回过头来一看,脸上煞白一片。
三万余冲下河的人马,此时除去跟随他冲上岸的三千余人、数千人返回了对岸之外,其他的已然尽数被大水冲走。
韩浩失魂落魄,脑海里一片混沌。
“杀!”
正此时,猛烈的喊杀声响起耳畔,韩浩闻声,回头一看,顿时肝胆俱裂。
曹洪一马当先,身后两万大军执着一片寒光闪烁的光墙,急速杀奔过来。
韩浩完全绝望了。
自己麾下如今就这三千余人惊魂未定的兵马,而敌军至少不少于一万!
不论怎么比较,也根本不是对手!
在这最危急的关头,韩浩的心出奇的冷静了下来。
“我投”
噗!
一支羽箭闪电般没入韩浩胸口,只剩下尾羽在那里微微颤抖。韩浩长大了嘴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他费劲抬起头来,看着一边疾驰过来,一边收回弓箭的曹洪,眼中光芒渐渐散开,嘴巴微微动了几下,扑通一声,掉落尘埃。
与此同时,河对岸,曹纯虎豹骑如天降神兵,两个来回,便把茫然失措的两万韩浩军冲的支离破碎。
便如此,摧枯拉朽一般,韩浩五万大军被大水冲走了两万余,被击杀数千,其余尽皆投降
咚咚咚
战鼓声忽然想起、张颌闻声,猛的从座位上站起来,脸上怒色一闪即逝。
“这曹纯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的?”
张颌暗骂一声,便闻帐外有兵卒汇报。
“将军,曹军前来挑战!”
张颌闷哼一声,喝道:“来人,拿我兵器,为我备马!”
张颌实在是忍不住了。前次因为不明就里,被曹纯摆了一道,战败了一次,张颌也深知,仅凭手中三万余人马根本不可能击败拥有骑兵和精良装备的曹军,所以张颌一边龟缩防守,一边遣人回洛阳,将此事上报,请求袁绍增派大军,一举打开陈留门户,拿下兖州。
没想到那曹纯时不时就来搔扰谩骂一番,张颌脾气再好,也再难忍住。
张颌披了披挂,擎了兵刃,翻身上了战马,领着麾下一干将校大军,出了营寨。
“曹纯!”
张颌手中大枪一指,喝道:“莫不是以为张某怕了你?!”
“哈哈哈”曹纯哈哈大笑:“张颌你个缩头乌龟,若不是怕了本将军,怎不敢痛痛快快与我战一场!?”
“好!今曰就如你所愿!”
张颌微眯着眼,细细一扫,将曹纯麾下两万人马尽数纳在眼中。
“全军准备,冲锋!”
张颌大喝一声,手中大枪一挥,在隆隆战鼓声中,三万余人马齐齐喝一声杀,如滔天巨浪一般,澎湃着冲杀了过去!
曹纯也不示弱,同时挥动手中大枪,麾下虎豹骑、刀盾兵,两万大军迎着张颌军就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