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你们有什么准备，便早些准备。我这里在长安留几日，还要去一趟柳州。待我自柳州回来，便可发动。”</p>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归真子与李瀍心满意足的离去。</p>

刘玄靖便对常昆道：“此间之后，我便带少瑜远离是非，寻个依山傍水之处，了却残生。”</p>

常昆道：“是要早些准备退路。做大事，必有反噬。你只为灭佛而来，此事只要上了日程，你便早些带小丫离开长安。”</p>

“只是担心崇玄馆的那些道友，还有归真子道友。”刘玄靖叹息道。</p>

常昆摇了摇头：“若只为灭佛而来的，看的形势一发，知晓事成，自然会脱身离去。若被红尘染了，贪念于富贵的，那又是自作自受，你管他作甚？”</p>

刘玄靖一想也对，点头道：“大哥说的是。”</p>

三天后，常昆与大丫头要离开了。</p>

大丫头和小丫是泪眼朦胧，都知道这一别，怕是再无相见之日。大丫头给小丫和刘玄靖留了两套衣装，都是蕙兰采集水精，由大丫头亲手织就的法衣。</p>

互道一声珍重，常昆揽起大丫头，脚下生云，驾云而去。</p>

小丫早是痛哭，扑倒在刘玄靖怀里。</p>

“大姐已时日无多矣！”她哭喊道：“她明明看起来那么年轻的！”</p>

刘玄靖只是叹息。</p>

云端上，常昆与大丫头相依偎着，道：“我看你这几天与小丫说不完的话，都说了些什么？”</p>

“能有什么？”大丫头道：“我说我们在高县的时候的事。我记得那会儿，我还在李家帮厨做工，婆婆在城外乡下带二丫和小丫。我每个月只有一天假，每每十分想念她们。”</p>

常昆笑道：“翻老话。”</p>

“是翻老话。”大丫头道：“我还没说够呢。只是又想念二丫头了，她在柳州也不知好不好。”</p>

“去了就知道了。”常昆笑道：“二丫头是个有能为的。那柳宗元虽然书生气了些，可也是有能为的。不会过的差了。小丫和刘玄靖这里，因着长安的气氛，没有要孩子，料来柳州的二丫和柳宗元，必当已儿孙满堂了。”</p>

“是这样的吗？那就好。”</p>

说着这夫妻间似乎没营养的话，柳州已近在眼前。</p>

说来柳州距离永州并不远，如果早知二丫和柳宗元去了柳州，常昆和大丫头必定先到柳州看了二丫，再去长安。</p>

可惜没能早知。</p>

大丫头于是埋怨他：“你琢磨了这么多年的掐算之术，一点用都没有。”</p>

常昆笑道：“那书中记载的，都是些皮毛。关键的地方都没有，我能有什么法子？”</p>

便到了柳州。</p>

高天俯瞰，常昆目光锁定柳州刺史府，只一扫，皱眉：“不是说柳宗元是柳州刺史吗？这刺史府中却全是陌生人，没有他和二丫的踪迹。”</p>

也不说话，目光扫视，将柳州城通透看了一遍，却在边缘一个幽静的大宅子里，逮住了二丫头的气息。</p>

“找到了。”</p>

他对大丫头一说，按落云头，出现在那宅子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