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怎么说的?”他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我有第六感。”我抬起头来,他倒是没有任何不好意思的表情:“好吧,就算我看了。我看自己的太太,有什么不妥当吗?”
“就事理上讲,没什么不妥。可是就我心理来说,我觉得很不妥当。”我说:“你心里怎么想我的?这些天我们不是一直在装陌生人,装的很好很成功吗?”
我还是把话说出来了,迟早得解决这问题。
冰墙不去理会它,或许它会因为季节变换而自动融解。
但是心墙呢?不去管它,它可能会越筑越高,最终……无法打破。
所以最好还是不要让小问题变成大问题再来对付,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应该将危险掐灭在萌芽状态。
“好吧,我是有点纳闷……”他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你的身世我真的一点儿也没有查出来,也绝对没有想到。”
我抬头,窗外的院子里栽着树,开着满树的花,一片浓绿浅粉,象一片云霞,漠漠然,绵绵意,仿佛一首诗中的情景。
“但是……”他说:“我最闷的不是你的身世,而是你为什么没有把事情告诉我。”
我转过头来,这间小客厅里贴着浅色的墙纸,有点莹白的颜色,被窗外的花红叶绿一映,凭空多了几分柔与静。
“我觉得你说这话一点立场都没有。”我说:“我对我的隐瞒绝对比我对你的隐瞒要多许多。你的身世,你的目标,你所做的事情……我们在双文星注册结婚的时候我对你除了一无所知还是一无所知,连你真正的长相都是那时候才刚刚看清楚。你对我就很坦白吗?”
“我那时并不想把你吓跑……”他小声嘀咕,样子居然有点孩子气。我忽然想起我们重逢的第一天,他那副胸有成竹一副要把我吃定的样子,突然觉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好,那么我们互相都有隐瞒,不过你隐瞒的更多一点,而且你一开始就动机不良。”我蜷起的手指慢慢摩挲手心:“我还想过你是不是想要一个继承人故意制造了我们第一次的意外,所以在那样的环境下有了孩子你还是坚持要留下他。我想过你这么多年坚持着寻找我们是不是也是为了你的野心,为了和太子较量时不落下风。我被困在迷失城堡的地下储藏室的时候甚至想过是不是你故意泄露了我们的所在,以转移太子的注意力……”
他做出一个要晕倒的表情,应该是个滑稽的样子,但是他做出来就显得很随性倜傥。人长的帅,穿的好,总是要占便宜的。起码,人人都喜欢与美人美男打交道,没几个希望天天看见一群丑脸围着自己。
“他们都说女人最会胡思乱想,果然一点也没有错。”
我笑笑:“其实我这么说并不是代表我现在还在用这些想法猜疑你顺便折磨我自己。我只是想说,误会这种东西,当事人自己没有感觉,可是对方的心里已经筑起了城墙。就象我的这段所谓身世,我从小根本就没想过有一天要回南星云来,和你在逃难的时候相遇,我又怎么会知道你是什么身份来历?我为什么要象傻子一样和你费力的去说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