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苍琅界的暗流，因为天空中那数百道耀眼的光芒消散了大半。

而那些普通的超脱修士，则大多数仍旧沉浸在震撼中。

其中情绪波动最大的，便是天灵境的姜太初。

天鬼宗内，姜太初正愣愣望着天边。

身为苍琅界中为数不多的天灵，他的感知远比一般的超脱修士更加敏锐。

方牧之前几次在虚空深处战斗的时候，他便隐隐有所察觉。

可当时他并不清楚方牧到底在干什么。

直到这一刻，那数百枚仙灵玉同时升空，姜太初才终于明白当时自己为何会那般悸动。

方牧竟然灭杀了一个天仙！

这个结论，并非只是源于猜测。

在他的感知中，落在附近的那几枚仙灵玉的气息都一模一样。

这显然意味着，那些仙灵玉都是从同一个仙躯中被提炼出来的！

只有天仙的躯壳，才能制作出数百枚如此品质的仙灵玉来。

在得出这个结论的一刹那，姜太初浑身汗毛根根颤栗，双手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天灵与天仙虽然都带一个‘天’字，可境界却天差地别。

在天仙面前，他这个天灵只是蝼蚁。

然而现在，苍琅界中竟然出了一个能够灭杀天仙的天灵！

一股极为复杂的情绪在他心底蔓延。

姜太初重来没有想过，天灵竟然可以逆斩天仙。

现在方牧却做到了这近乎不可能的事。

虽然他知道方牧并非是纯粹的灵修，还是半个魔修。

可这完全不影响姜太初心中的震撼。

‘灵修，竟然也可以站在天地之巅！？’

这个认知，让姜太初彻底呆住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进阶天灵之后，便已经再无前路了。

然而天空中那仍旧在不时划过的光芒，却仿佛为他照亮了前路。

姜太初体内那本已沉寂下去的灵气，在这一刻彻底沸腾。

‘指天山……指天山……’

他反反复复将这几个字念叨了几遍之后，忽然朝着指天山的方向微微颔首道：

“原来你早就有了指引天路的宏愿。

从今往后，我姜太初愿唯指天山马首是瞻！”

姜太初的这句话声音并不大，也不指望方牧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之所以说出这句话来，只是为了向那个给自己指引了前路的开拓者致敬。

可他的话音刚落，耳边就忽然响起了一个平平淡淡的声音：

“你能有这种心思倒是不错。

从今往后，天鬼大陆上的那些仙灵玉，就由你来看守。”

姜太初被吓得一激灵。

等他回过神来之后，才意识到方牧竟然听到了自己刚刚的话。

他老脸先是一红，紧接着就微微躬身道：“谨遵魔君之令！”

姜太初的这句话，却再没有得到方牧的回应。

也不知方牧是将灵识撤走了，还是单纯的不愿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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