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一俯瞰着这个空间，就像是一个直勾勾盯着显微镜的门外汉，只感到一切都有种古怪的熟悉，却又新鲜陌生。

空间也许很大，也许不大——中心处朦朦胧胧，边缘处模模糊糊。

太一现在是精神体状态，所“闻”所“见”，全是灵觉的视角，加上他跟《山海经》暂时联手，接受精神海的无限供能，因此，他能看到无穷远。

如果有什么，是太一既看不清又看不到的，就说明那些并不存在，可反过来说，既能看清又看不清……则说明那些可能存在可能不存在。

“好奇怪的地方。”太一的思维高速运转，“羽嘉为什么陷在这里？是被困住了无法离开，还是她被吸引住了，暂时不想离开？”

别看太一懒得研究新鲜事物，他却十分清楚：这样一个奇怪的未知之地，会让任何的终阶都生出极大的兴趣。

“毫无秩序，充满混乱！”太一见过虚空宇宙，他以为虚空宇宙的混乱，就是混乱的最高境界，但此刻，他才真正的明白：混乱本身也可以看作一种秩序，绝对的混乱，会让人什么都看不出来……

“又似乎什么都尽收眼底……”太一的精神体无比敏锐，万千感受瞬间纷至沓来。

“现在的问题是，这是哪里，我又怎么去找羽嘉。”太一并非自言自语，因为精神体的他，身上飞出一道金光，正是同样能量化的《山海经》。

《山海经》上下扑腾了几下——太一看着就是瞎扑腾，可对《山海经》来说，那是它在翩翩起舞。

“说话！”太一直接的训斥道。

《山海经》左右摇晃着，据太一观察，应该是在摇头。

“不能说话了？这里的能量太乱，又层次颇高，让你失去了新诞生的能力，只剩下原始功能了？”都是精神体，双方不用说话，靠猜就能相互了解，倒是省去了误解。

“真没用。”太一对《山海经》感到失望。

《山海经》不甘的蹦了几下，甚至扇动着书页。

“你能把我的身体传过来？”太一的精神体是个光芒刺眼，让人无法直视的金色……火柴人！

一看就是力量强大，非常恐怖的精神体，可缺点也很明显——不够细致，控制力弱，要不然，也不会是面目与肢体都平滑得像塑料。

“传过来有啥用？”太一虽然觉得精神体就够用了，但他没有拒绝，而是求教资深的传送者。

《山海经》身上的金光猛然放亮，散发出一股令人心生畏惧的气息。

“能变得更强吗？”太一摸着下巴——就是鸡蛋脑袋下方那个椭圆的尖儿，“我记得，你和古仪都说过：我的身体拖累了精神海！”

太一的意思很明显：我的精神体现在直接连在精神海上，如果身体拖累精神海，传过来岂不是反而让我变弱？

这个问题有点儿复杂，《山海经》一下不动弹了，它仿佛暂时想不出该怎么表达。

“你不用夏姬八折腾，把心中所想传递给我就行……”太一无奈的说道——他发现《山海经》的智力好像不太行。

“我能和你交流，又不是因为你那些动作。”太一伸出没有手掌和手指的胳膊，拍了拍《山海经》。

于是，《山海经》给太一传输了一大团“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