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讲述着圣斗士星矢的故事，“可我后来想明白了，雅典娜是星矢的老板，还是个无良老板，老板跟苦逼员工说，要怀着美好的希望啊，要拿生命出来作战啊。希望啊生命啊，其实都是借口，哄小屁孩的，让你觉得将来有盼头。”

“有些事你发狠你就能牛逼，可大部分事你怀着希望堵上命也没用。”

两个人都沉默了，空气中隐约有碰撞的火药味，楚子航的瞳孔中闪动着仿佛实质的怒火。

“我知道师兄你怎么想，我就是懦弱啊，”路明非低下头，“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楚子航深呼吸一口气，强压下莫名的愤怒，对他而言这种愤怒实在是莫名其妙，按照他的性格不该那么在意别人的事。

“我小学的时候在班里被人看不起，”楚子航轻声说，“因为那时候我妈带着我改嫁了，班里的人都知道我爸爸不是亲爸爸。

那时候我上的是一所国际小学，班里同学的家境很好，好多人的父亲跟我的继父有来往。

他们嘲笑我的一个理由是因为我妈妈长得漂亮，所以我才有机会上那个小学，我其实是个司机的儿子。”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们说，楚子航的爸爸是为了睡他妈妈所以才对他好的。”

路明非愣住了，他有些手足无措。这些私密并不是他想知道的，知道了会不会被师兄灭口，又或者被当成通敌大罪被老大灭口。

楚子航接着道：“那个带头这么说的家伙是个空手道黑带，华国最年轻的黑带。我的血统没有觉醒，我打不过他。”

路明非嘴欠道：“你后爹不是对你挺好的，跟你后爹说，让你后爹找他老爹，拼爹师兄你是绝对不会输的。你两个爹，个个威武，人家就一个。”

“这件事跟他没关系，这是我的事，”楚子航低声说道，“我只是要他送我去学剑道，我用了三年时间，拿到了七段。剑道没有黑带，不过在我看来七段应该比黑带更强，因为剑道八段九段只颁给死人，在那之前没人相信一个小学生能做到。

但我必须在三年内拿到，因为如果超过了三年我就毕业了，我不知道会去哪个中学，我就不能揍他了。”

路明非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喔！”

“我在毕业典礼前约他打架，他每次冲我飞腿的时候，我就用竹剑打在他的膝盖上。三年里我每次练习都对着空气练习这种击打。

我想他的腿会怎么踢来，我如何击打。他每次爬起来都不敢相信，说你怎么可能老打中我？”

楚子航的声音有些嘶哑，语气好像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事，“我并没有回答他，我当然可以每次打中，因为我练了一万次！”

他把手按在路明非的肩上，“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里，只要你相信你能做到。”

路明非呆呆地看着他，楚子航的瞳孔里又如打铁那样跳动着火星，过了好一会儿，路明非嘟囔道：“师兄你真是励志帝。”

“我希望你能懂我的意思，诺诺的事你放不放弃，我不关心”楚子航顿了顿，“但更多的事，希望你别放弃。”

楚子航的话在空阔的餐厅中回荡着，他的身影逐渐破碎消失，楚实恍惚间整个餐厅犹如风化的油画，片片坍塌，转瞬之间整个场景变成了另外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