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本官替本地百姓,以此酒水,谢过诸位同道救助。”
一直沉默的崔城隍,等到众人谈笑稍落,便起身,端着一杯灵酒,对众人敬了一杯,大家也起身,同饮这杯酒。
“崔城隍,这京畿城和盐池郡那方也生了乱子,但这倒是好事,我也敬你一杯,祝城隍爷将官运亨通。”
江夏拿起酒壶,给城隍爷和淮安公也倒了杯酒。
他说话含含糊糊。
但三人之间都是懂得,也相视一笑,满饮此杯。
京畿城和盐池郡的城隍犯了事,已被桃符院捉走,他们的下场没人关心,但空余下两个城隍之位,总不能一直空着。
石榴那边,在江夏的授意下,已提交了文书到桃符院,请求将三郡列为一处,都交给崔城隍来管理。
老崔这次也算有功。
这文书上报的结果,基本上十拿九稳。
换句话说,或许用不了多久,崔城隍就要从凤阳郡一地城隍,变成整个凤鸣国国内的大城隍了。
对于香火神来说,这可是泼天的好事。
一国众生愿力加持一人之身,崔城隍突破存真境那是手到擒来,如果凤鸣国争气点,之后多年再有大规模的人口增长的话
江夏或许用不了多久,就要有个修神境的香火神做靠山了。
虽说香火一道,不善厮杀斗法,但境界在那里,用来欺负一下小辈,或者给昆仑坊做个暗中靠山,绰绰有余。
再说,城隍土地监察四周,一旦崔城隍为了一国大城隍后,这整个凤鸣国的风吹草动,可都瞒不过他的法眼。
他知道了。
就相当于昆仑坊也知道了。
信息,在商业中的重要性,老江已不必再说更多,更妙的是,有鸦先生的关系在,崔城隍和老江,那是真正的“自己人”。
“淮安公也再饮一杯。”
老江又给一脸满足笑容的土地公也敬了杯酒,崔城隍将高升,淮安公也是有功之人,自然也有嘉奖。
香火神内部有套自己的体系。
土地公升官之后是什么份位,老江也不是很懂。
不过肯定是好事无疑。
“小老儿听闻,江道友出身淮安府,那正是小老儿所管辖之地。”
淮安公这会喝灵酒太多,有些晕晕乎乎,再者老头心里也高兴,老友多年的仇终于报了,他便借着酒劲,对江夏说:
“又听闻,江道友双亲不幸染病而死,想来道友心里肯定有难言之苦,若是道友需要,小老儿我可以替道友寻一寻。
如今聚道友双亲逝去没几年。
兴许还能寻得一缕残魂在,以道友踏足修行,以后未免不能做还阳之事,到时双亲还在,也算是免了道友一桩心事。”
“啊这”
江夏被淮安公这热情的话,弄得有些愕然。
但他反应很快,立刻做出一副悲伤深沉的样子,摇头说:
“人之生死,各有命数,我已是修士,便更知晓的真切些,父母既已逝去,也该回返轮回。
保留残魂,也是徒留伤感。
淮安公若真有心,不妨寻一寻,替我将二老护送着入轮回,早日投胎重活,别让他们再于人间盘亘受苦。”
“也是。”
淮安公点了点头,捻着长胡须感叹说:
“凡人魂魄若不入轮回,长留世间,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稍有不幸,就要化作怨灵受苦,道友说的是正理。
是小老儿我糊涂了。”
这一番小小的插曲,没有影响到饭局继续,马提书饮了几杯,便说要回山整顿休息一番,王六福也要带着外门弟子回山去。
两人都不便久留,便被江夏亲自送走。
目送着他们离开,江夏又回头看着崔城隍和淮安公,他说:
“本地邪修已散,我不日就将前往南荒,寻那些邪修足迹,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的老巢,救出那些被掠走的本地无辜魂魄。
此事我会尽力而为。
但若做不到,也请两位莫要责怪。”
“道友用心做就是了。”
崔城隍很诚恳的弯腰鞠躬,对江夏说:
“有道友生于凤鸣国,实乃我国中百姓之福。
不管结果如何,本官心中已是感激涕零,若道友要去南荒,本官也会遣麾下善于寻人的阴兵跟随。”
“不必!”
淮安公这会拄着枣木棍,红光满脸,大声说:
“小老儿愿随道友去一遭南荒,这些年我也用心查访过,对于那些邪修的去向,小老儿已有猜测。
道友替我老友报了仇,小老儿没什么大本事,但也愿肝脑涂地,助道友救回无辜。”
“嗯。”
江夏点了点头,负着手说:
“那就如此定下,待我要走时,会提前通知淮安公的。”
两位香火神又一次弯腰拜谢,然后化作香火愿力特有的光纱状光点,消失在院中,老四很有眼色的告辞离开。
这院里就只剩下了江夏和如月。
“如月,你下午时分,替我去大花园里等着。”
老江看了看天色,对起身的如月说:
“晚上会有贵客到来,是一位女修大前辈,务必要迎接好。”
“嗯。”
如月温婉的点了点头,她又闻了闻身上的酒气,皱起眉头说:
“要迎接贵客,就得先沐浴一番,洗去酒气”
“你在暗示什么?”
江夏眨了眨眼睛,问到:
“你好像很喜欢玩水啊。”
“哼”
如月娇傲的哼了一声,上前几步,抓着老江的手臂,就拖着他往刘宅大浴池去,一边走,还一边说:
“老板也忙了一天,身上尽是难闻的味道,既要拜见大前辈,不用心可怎么行?不能让人家说我昆仑坊老板,不讲礼数。
快随我来,且让小女子,为老板用心梳洗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