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要去北境当妖族调停人?老板你没发疯吧?”
一个时辰之后,陪着老板洗了个漫长而快乐的澡,白泽小姐正靠在浴池边缘,于充盈水雾中享受玩水的快乐时,就听到老江说出了接下来要去北境的事。
秘书小姐一下子从那欢乐的余韵中清醒过来。
她愕然的看着老江,说:
“你在北境又没有人脉关系,去了那里就是两眼一抹黑,桃符院那蝉衣仙尊,为何非要你去?”
“你说呢?”
江老板仰起头,在混着灵气的水雾中,将身体悬于水面之上,将脑袋靠在如月怀中,他闭着眼睛说:
“听那监察的意思,莫蝉衣老头好像是在暗示我,是时候把刘慧身上的事情清一清了。莫非他也对万兽宗有不满?
说起来,铁山似乎确实在西海之事里做的不地道,据说是抓了头魔龙带回了万兽宗,也不知是想要做什么。”
“唔,所以咱们这次过去,除了在混乱的逐风原做事之外,还要和万兽宗对搏吗?”
如月用双手把江夏脑袋轻轻抱住,在水雾升腾里,她表情思索的说到:
“这一次去危险很大啊。
伊甸人说是要在苦木境之外布置那个星环防线,现在也只是刚刚开始做,真要遇到苦海打过来,咱们压力还是很大的。”
“不怕。”
江老板哼了一声,说:
“我自有办法应对。如果那些苦海大能,真的是不要脸面,来偷袭我一个小小的修神境修士,那我也只能不讲武德的反击一波了。
你一会去aga世界那边,找师叔把他的灵宝天魔舞借过来,就当防身用。
我还要去和刘慧说一说这事。
那傻妖怪一门心思的想回北境去,大概也是心中有恨不愿再忍,这次也把憨憨带上,请三宝与我们同行。
如果能抓住机会,就在它万兽宗狠狠干上一波。”
“老板,虽然说咱们已做了后备方案了,但一旦真把万兽宗灭了,咱们在苦木境的处境可就更艰难了。”
如月有些担忧的说:
“到时说是举世皆敌怕都不为过。”
“那是迟早要来的事。”
老江的手指拍打着水花,仰起头看了一眼如月,他说:
“在咱们决定要破镇魔塔,救掌门的时候,和仙盟正式决裂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我现在是已经看开了。
虽然仙盟和我们都有救世之念,但三十三宗彼此间势力交错,也未必是一条心,大家面对灭世之灾的应对策略也大相径庭。
人多了,人心乱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想来通天山二圣和三院院主做决定时,到底是不如我们这么轻松的。
他们要考虑的问题太多。
苦木境这亿万生灵死活,都压在他们肩上。
他们不能,也不可能和我们墨霜山一样,说走就走,说打就打。
但理解归理解,我们也不可能因为他们的难处,就选择和他们一起闭目等死他们要维持现状,顾全大局,我们要放手一搏。
目标虽然一致,但一开始就不是同一路人。
决裂是迟早的事,也是好事。”
江老板语气忧郁的拍了拍水花,又伸手在眼前又大又软的物体上捏了捏,让白泽小姐发出一声娇喘。
他咧嘴笑了笑,语气随意的说:
“想通了这一层,行事就自然不受拘束,咱们不指望仙盟帮大忙,只要他们在未来时,不掣肘就好啦。
他们有他们的打算,我们有我们的计划,大家齐头并进,都是为了在末日之下残存,说不上谁对谁错。
留个缘法在此,以后真要拔刀相向时,也不至于弄出一些尴尬之事。
另外,你也做好准备。”
老江从浴池里站起身,抬起如月精致的下巴,狠狠的在那嘴唇上啃了一下,他对面色微红的小秘书说:
“我听桃符院监察的意思,咱们这次去北境,不只是刘慧要解决身世问题,你和你那位‘父亲’,估计也有见面的可能。”
“这”
如月的表情一下变的僵硬起来。
大眼睛里也闪过无措的光,她想要再问,但老江已离了浴池,穿上衣服,把玩着一根香烟,大步离开了此处。
事关如月的身世,还有她母亲当年的遭遇,又是人家父女之间的事,老江想帮忙也得挑个好时候。
再说了,如月已不是当年那个无力自保的清倌人。
她如今是正儿八经的修士,修行精纯厉害,已有能力自己解决问题。再没有比老江更清楚自家这小秘书的性情,看着柔弱,实则主意很正。
她从不说自己与那位没见过面的父亲的事,但这可不代表着她不在乎。
如果真弄到“父慈女孝”那一步,老江下狠手打老丈人时,也不会有太多犹豫,毕竟以如月的遭遇看来,那位有白泽血脉的神秘妖怪,实在是不干人事。
自己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却还害的孤儿寡母差点饿死街头,这种恶人若无隐情的话,那杀了也就杀了。
一点心理负担都不会有。
而相比如月的问题,真正麻烦的是刘慧那边,傻妖怪对于万兽宗和铁山的恨意做不得假,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做好“认祖归宗”的准备。
逐风原是她爷爷的道场,是她家的传统地盘,现在已成无法之地,就和落难公主收复失地的故事出奇的一致。
她爷爷给她打下的江山,她到底要不要继承?又该怎么继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