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宽看向宋球,“宋侍从,难道你没有见到那些被掳来南诏的女子吗?还是你的心是铁做的?”
“这个属下只是想帮殿下尽快稳住这和集县以及会川城,所以才出此下策,这是属下的错,还请殿下莫要怪罪。”宋球听出了李炎话中的坚决之意,更是听出了时宽话中的不快了。
李炎向着宋球挥了挥手,“去给左严写信,他接到信后,会知道如何做的。”
宋球告退而去。
和集县城内,依然如昨夜那般的安静。
没有谁敢从家中出来。
家家户户的大门紧闭,躲在家中瑟瑟发抖。
这些南诏人从未想过,唐军会打过来,而且还把整个和集县给控制住了。
而此时。
和集县西某宅中,一位妇人挺着大肚子,抱着她那与他一样挺着肚子的女儿泪如雨下的,“欣儿,你听见了吗?唐军打过来了,我们可以回家了,我们可以回家了。”
“娘,我听见了,我听见了。可是,我们能出去吗?要是被那人发现了,娘和我都得死在这里。娘,我们再等等吧。”那妇人的女儿早已听见外头的声音,可却是担心有诈,一直安慰着她的母亲。
欣儿所指的那人,乃是这宅子的主人,一位南诏人。
那位母亲流着泪,紧张的看了看主屋方向,就怕那人突然出现,“欣儿,母亲怕是不能回去了,如你得了机会,一定要逃回去。母亲已经没脸见人了,你父亲也生死未卜。我的欣儿,苦了你了,呜呜~~”
随着那妇人轻声抽泣之下,母女二人紧紧的抱在一块。
去年。
这位宅子的主人从别人手上把这对母女买了下来,成了他的老婆。
买来就好好对待吧。
可这人不是打就是骂,奸污了这位妇人不说,还把这位妇人的女儿也给奸污了。
这也得这母女二人的肚子都怀了这宅子主人的骨肉。
二人算是坚强了。
要是放在一些烈妇身上,估计早就投河自尽,或者上吊自缢了。
而今。
唐军打到这边来的消息,让她们母女非常的激动,但又惧怕那位买下她们母女二人的那南诏人。
这样的场景,在和集,以及在会川比比皆是。
可李炎的军队,暂时还无法挨家挨户去搜查,要不然,依着李炎的性子,这些南诏人没有一个能活的。
在这个时代,就是如此。
战争过后,最苦的莫过于百姓了。
因为,他们会成为战俘,或者奴隶。
而这南诏国本就开化的晚,到现在为止,还处在半奴隶制半封建制当中。
自然而然的,这些被掳来的唐国人,过得那叫一个水深火热,时刻都得小心自己的性命是否会没了。
午时。
情报传来,说袁正守带着虎军一团的人已经把河子镇给平了,并且救回了数十位唐国百姓。
李炎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即高兴,又难过。
唐国的百姓被发现的越来越多。
和集县城也在慢慢挖掘当中,每时每刻,都能发现有唐国百姓。
傍晚时分。
袁正守又传来了信报。
说泸水以北,绝大部分的南诏军堡已经被平掉了。
第二天傍晚。
李炎再次接到了袁正守的信报。
消息说,袁正守已经占据了泸津关,并已与许敬汇合,正计划乘船而上,抵寻声,阻击南诏水师。
同时间。
苏冒所领的狼军一团,也已经攻破昌明县,昌明已回归唐国。
信中言,苏冒正带着狼军一团的将士,各处奔袭,平掉南诏处在江北的一些军堡。
不过。
苏冒在信中到也说了。
说他们在攻打昌明之时,吐蕃国那边好像有动静,为此,苏冒派了一个营去阻击,为的就是防止吐蕃国趁机搅了李炎的计划。
李炎看过所有消息之后,开心的笑了。
“时宽,看来,江北以后要重新姓唐了。”李炎心情大好,此刻的他,实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的心情。
江北这些地方,从唐国脱离已经好几十年了。
几十年之后,再一次的回到了唐国的怀抱,这是多么大的幸事啊。
李炎更是可以骄傲的嚎上一句,你们做不到的事情,本王做到了。
时宽见李炎心情如此大好,也是喜色连连,“殿下,看来,咱们的地盘也越发的大了。想来,左府尹到时候可就要头疼了。”
“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他怎么会头疼。我都可以想像到,等左严见到我后,第一句是抱怨,然后就是哈哈大笑。”李炎对于左严的了解,那可是了若指掌了。
一个文官,混得像个武将一样。
李炎有时候都在想,左严他肯定是一直在装深沉,装文弱。
要不然,他为什么到了这西川之后,一点的文官的风气都没有了,比起郭末这些人来,更像是一个武将。
说来。
不管是左严,还是跟李炎亲近的人,基本上都显得有些大大咧咧,不讲什么礼节。
主要还是因为李炎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总觉得麻烦。
比如说行礼。
一会是拱手礼的,一会是大礼的,一会是手礼的。
总之,这礼太多了,就使得人的感觉被限制住了。
但是呢,无礼又不成规矩,所以有些礼还是需要留着的。
就好比军中的军礼,这些可不能少,而且还必须执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