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来了,只见云中居的正是鱼令徽,而娑陵居的却是一位从小服侍余烛的老妇,见了孙秀荣自然都吓得跪下了。
“此时你等看如何办?
孙秀荣冷哼了一声。
老妇不敢说话,鱼令徽的心思却活泛起来。
“今日大意了,并不知晓大都护也在此,大都护何许人也,心中自然有了处置我等的法子,两居目下都有年幼公主需要喂食米粥,若是按照惯常的做法,自然一分为二,让我等全部领走就是了,可眼下大都护专门将我等叫进来,这事情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心念百转,最后说道:“大都护,我等不知您在此,扰了您的清静,罪不可恕,请大都护责罚”
“先不说责罚的事,这件事到底如何处置,你等想好没有?”
鱼令徽看了那老妇一眼,一咬牙说道:“昭仪公主四岁了,而三公主才三岁,便都由娑陵居拿走吧”
“那静乐问起来你如何回答?”
“如实回答”
“然后呢?”
“然后禀明纳伦居,建议今后若是到了新米,可将新米一开始就分成均匀的部分,由各居独自保管,再者咳咳”
“直说无妨”
“大都护,恕奴才多嘴,这里虽然只是大都护府,但您身上还有博格达汗的尊号,在草原上,这个称号至少相当于亲王了,府邸虽然不大,但依然要考虑深远,奴才,奴才见后院居住的人并不多,何不将部分粮食、食盐、煤饼、豆油、军械储藏一些?”
“继续说”
“是。第四进住的都是大都护最亲近的护卫,自然不用多担心,但第二进除了大都护,还有官员在此办公,第一进的也是人来人往,咳咳,虽然大都护府规制森严,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故此,奴才建议后院也适当储备一些”
孙秀荣暗忖:“此人心思倒是缜密,不过若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就凭第四进的护卫也抵挡不住,但总归比毫无准备要好”
便说道:“今日之事,你俩人都脱不了干系,责罚暂且记下了,以后再犯,加倍处罚!还有,你刚才所说之事,虽然胆大妄为,不过也有一丝道理,这样,宇文邕奴”
“职部在”
“你就照着前院的规制,为后院也采买一些柜子、箱子等物,今后柴米油盐等物,便二一添作五,前后院各一半,嗯,后院就由鱼令徽来统一保管,如何?”
鱼令徽大喜,赶紧说道:“奴才敢不尽心尽力!”
鱼令徽回到云中居后,独孤若云一听他自作主张将新米全部让了出去,一开始不禁大怒,正要责骂他,鱼令徽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静乐这才平息了怒气。
“孙郎让你管理后院的仓库,那我这里呢?”
“还是照旧”
“”
当日,在婆匐的劝说下,余烛公主亲自带着一半新米来到静乐这里,两人好好说了一会儿话才分开。
几日后,西边有消息传来。
“元丰在咸海以北受到五倍于碎叶军的敌人攻击!”
“怎么回事?”
“大都护,科萨人确实只有两万人,不过跟随他们到那里的还有貊歌息讫人、基马克人,总数在五万以上!”
“貊歌息讫?他们不是在乌德鞬山吗?怎地跑到哪里去了?”
“大都护,貊歌息讫是我等的称呼,科萨的商人称呼他们为佩彻涅格人”
这下孙秀荣明白了。
佩彻涅格人他自然知晓。
历史上,不断有游牧部族从西往东游走,自然也有部族从东往西迁徙,出自回鹘部落的葛萨人是其一,基马克人是其二,再就是这貊歌息讫人了,他们到了伏尔加河流域后被西方称为佩彻涅格人,实际上就是后世盘踞在俄罗斯乌拉尔山以西的巴什基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