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枪下去两人毙命,一人受伤,这番神力让在场的武士啧啧称奇。
“鬼典厩真不是浪得虚名啊。”那名被戳伤的武士忍着剧痛赞叹道。
身旁搀扶他的武士也是一个劲地点头:“隔了那么远都能戳成这般皮开肉绽,典厩果然不愧是太阁钦命的旗奉行。”
“那又怎样?”堀野幸次用刀柄狠狠敲打两名武士的脑袋,不屑一顾地说道:“再怎么厉害能敌得过我们手中的铁炮,能敌得过一百多人的太刀?”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事实上刚在的一幕确实给堀野幸次留下了深深的印象,虽然曾经是护旗马廻,可是连亲兄弟都能下手的他,又会为自己的这位老长官留下什么台阶呢。
堀野幸次躲在一排铁炮足轻身后,伸直了脖子向郡宗保喊话,希望他能识时务,交出秀吉的马印,速速投降。
郡宗保并未直接回话,而是缓缓站起身子,走到千成瓢箪旁,伸手抚o着马印上的鎏金绥子,自顾自地说道:“太阁殡天不足半年,你们这帮逆贼便敢来挟持少主和夫人,难道忘记殿下的知遇之恩了么?”
“典厩,你就别老生常谈了。”堀野幸次觉得郡宗保是在拖延时间,便直截了当地对他说:“您是太阁的老臣,我幸次尊重您,不论谁对谁错,现在形势已经明朗,您觉得以您一人之力能抵挡住我们这一百多人么?在下也不强迫您反戈,只要您肯交出马印,离开本丸,在下保证绝不追究。”
“多谢堀野大人好意,”郡宗保凝神屏气,冥想了片刻后将手绢扔掉,紧握太刀走到马印前面,郑重地说道:“我手中这把乃是狭山北条氏当主北条美浓守氏盛赠予的祖传太刀‘片山一文字’。当年北条家从关东迁往河内,我有幸代替太阁招待美浓守,为表感谢,遂将此刀赠予在下。此刻,在下别无他求,只希望死后此刀能重回北条家,也算不辜负美浓守的心意。”说罢,郡宗保便双手紧握太刀,摆足架势准备迎接大野军的进攻。
堀野幸次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便转身背对着郡宗保,举起双手向后排的剃刀队示意。在他看来,名将即便身死也不能为铁炮这种南蛮物所辱,死在刀下也算是一种善终了。
“住手!”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天守阁大门处传来一声响亮的呼喊,顿时让本丸寂静下来。
只见一名身着棉甲的shi童慌慌张张地朝草坪,一边跑还一边喊着“刀下留人”。
“你这该死的小童,不去守护少主和夫人,来这里作甚?”看着气喘吁吁的shi童。郡宗保厉声呵责道。
堀野幸次却似乎从中看到了转机,和蔼地询问道:“你让吾等住手,究竟所为何事?”
shi从弓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回答道:“夫人有令。命郡典厩放下武器,并请堀野大人转告大野修理,请他入城一见。”
“哦,夫人想清楚了?”堀野幸次眉宇间出一丝得意。
shi童瞥了眼郡宗保。有些害怕却还是点了点头:“是的,夫人说,不想再看到无谓的伤亡。请您放过典厩大人,而且太阁的马印也必须交由典厩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