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野治长,你给我过来!”淀姬抱起秀赖,发疯似的捶打着纸门,嗓音沙哑却极为刺耳,瞬时将门外负昏昏yu睡的武士吓得不轻。
“夫人有何事告诉臣下便是。”一名武士打着哈欠隔着门对淀姬回复道。
“我要见大野治长,把他给我找来!”淀姬并不搭理武士,一个劲地吼着大野治长的名字,这声音响彻天守,甚至连本丸外的士兵也能听清一二,越来越多的武士和足轻伸长脖子想一探究竟,见此情况,负责看守的武士没办法,只好派人将大野治长请了过来。
在此之前,大野治长刚刚和前田利长吵了一架,原因无二,就是利长承诺的三百军势到现在都每个踪影,眼看天就要亮了,派往郡山城的使者业已出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横山长知大中午的在众目睽睽之下浩浩dàngdàng开进大阪城,若真是如此,刺杀秀保可就前功尽弃了。
其实前田利长也有自己的苦衷,自从昨天清晨接到过横山长知的密信,说是大军已经抵达高槻城后,就再也没收到横山的消息,整支军队就这么和他断绝了联系,尽管连夜派人沿着高槻街道向北搜索,可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是没有半点消息,这一异常情况让他感到莫名的惊恐,不过为了稳定军心,他还是留在了本丸,至于大野治长,则将二之丸和三之丸的一部分军势调到了北门驻守,生怕出现什么意外(高槻城位于大阪北方)。
本就心情不佳的大野治长,此刻又被淀姬呼来唤去,心中的愤懑和抑郁可想而知,未等武士通报,他便一把推开纸门,大步流星地走到淀姬面前,蹲下身子,一脸y险地问道:“夫人找我何事,是不是昨晚伺候得不够尽兴,今天想再让治长服shi一下?”说着,大野治长便伸手去撕淀姬的衣襟。
可他没料到,此时的淀姬就如同受伤的老虎,看似虚弱却暗藏杀机,大野治长刚触及她的肌肤,淀姬便伸出五指狠狠掐住他的手腕,在大野治长的尖叫声中,鲜血顺着指甲的缝隙流了出来,顿时殷红了大野的衣袖。
“贱fu,快给我松手!”大野治长一巴掌拍在淀姬的脸上,力道之重绝不亚于拳头,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淀姬并未因此松手,反而加大了力度,更用她那双愤恨而又充满怒火的眼睛死死盯着大野治长。
“你疯了呢?!”大野治长痛得哇哇直叫,门外武士见状本想冲进来阻止淀姬,却被领头的武士拦着了:“这是修理和夫人的事,吾等切莫插手,她毕竟是少主的生母,若是做出什么不敬的事情,今后恐怕要被清算呐。”
不愧是领头武士,三言两语便把其中的利害关系说了个明白,那些没头没脑的武士这才恍然大悟,立马收住了脚步,悄悄退回门外,关上了茶室的纸门。
“我是疯了”淀姬睚眦毕,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把秀赖害成这样,我要你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秀赖,秀赖怎么了?”大野治长忍痛朝秀赖望去,只见他蜷缩在淀姬怀中,像极了受伤的雏鸟,惹人怜悯而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