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朱谊汐突然醒悟。
朱存木釜没有子嗣后裔,虽然年纪轻,但想来未来肯定惊险。
这秦王爵,也能让自己某个儿子去继承,也算旁支入嫡系。
兵部对于物资供应,倒是有条不紊地准备着,鞋袜,被套,夏装,武器,火药,骡马等等,大量的囤积起来。
由于军粮是从太仓中直接拨出,粮价反而没怎么涨价,一直平稳如初。
不过,吕大器入阁后,对于京城的粮价,做出了新的建议:
“绍武二年,京城初复时,姜少保留守京畿,核定粮价为一石每银圆,上下浮动不得超过一成。”
吕大器拱手,看着眼前的皇帝,以及内阁大臣们,他丝毫不慌,说出了自己入阁的第一把火:
“如今京城稳固,海运畅通,丝毫无运河之堵塞,以至于漕运总督衙门核定的运兵如今只有万余,甚至逐月在减少。”
“如今海运占七成,漕运只有三成,京师粮食极多,粮价却不动如山,依旧在一块银圆附近。”
“据老臣所知,江南粮价最贵的应天府,也不过七毫,京师粮价不合时宜。”
闻听这话,气氛瞬间就安静下来。
无他,粮食问题无论在何时都是要紧的事情。
在湖广时,幕府借助于陕商的力量,建立起了粮食行会,聚集了大量的中大型粮商,稳定了粮价。
随后,又建立了铁器行会,盐商行会,酒醋行会等等,控制着消费品的价格,顺带解决收税的问题。
等到皇帝入北京后,考虑到行会巨大影响力和垄断性,解散了各种行会,但却出导了粮食指导价格,防止物价飙升。
在这个粮食决定一切的时代,控制了粮价,就等于把控了物价。
粮价稳,则万物稳。
各省都对粮价具有指导价,而京师更是如此。
这两年来,由于河北、山东陆续恢复了生产,加上南方稳定输出粮食,粮食其实一直是处于阴跌状态,粮商大谋其利。
粮价不跌,其他物价也就硬挺着,这就让人难受了。
所以,吕大器的意见是,随时势而变,粮食指导价也要变。
一个想变,而大部分的朝臣却不想变,想要稳定。
之所以反对,就是因为粮票。
粮票是根据朝廷太仓粮食来发行的纸币,如果粮价跌了,那么粮票的价值也就低了,从而使得财政收入减少。
但吕大器却看到了纸钞的危害:
它会绑架整个朝廷维持高粮价。
也就是说,等到朝廷哪天没钱了,就会催高粮价,从而提高粮票的价值,购买力,解决财政问题。
所以,长此以往,朝廷只会让粮价越来越高,而不会降低,从而演变成了官逼民反。
当然,绍武朝廷不会如此,但难保后世之君不这样想啊!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赵舒目光一凝,轻声道:“吕公的心思,意在粮票吧!”
皇帝立马醒悟过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吕大器。
吕大器知道瞒不住,也不想转圈,直言道:“粮票虽好,却遗祸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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