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确定喜儿怀孕的大致时间,这段时间内,喜儿跟这三个男人当中的谁有过关系,才能确定谁是喜儿腹中死婴的父亲。
当然,这是最好结果,最坏那就是三个人都不能排除,不过有利的一点就是何文东、何文海两兄弟一个人京城,另外一个人就会不在。
单单从喜儿的死因根本无法判断谁是杀死她的凶手,而且凶手还是杀人后移走尸体,第一杀人现场在什么地方,现在也无法确定。
但是居于孟岩的直觉,这个第一杀人现场有三处可疑的地方,素心斋喜儿的房间嫌疑最大,因为杀完人,直接就可以移尸楼下,然后凶手可以从容的将杀人现场破坏。
就喜儿房间的现场来看,喜儿房间很凌乱,而且门还被锁了,这就很可疑。
正常人出门,肯定会把自己房间收拾一下,而喜儿那个房间根本就不像一个要离开的人样子。
喜儿的衣物都取走了,又像是一副匆匆离开的样子,但是凌乱的床铺又是为什么呢?
是在床上藏了什么东西,临走之前要取出带走吗?
如果是凶手想要掩盖杀人现场的痕迹,他应该会把床铺收拾一下,这样更加能够掩人耳目?
喜儿是怎么再回到素心斋的,她是自己去的,还是死后被人运过去的。
素心斋发生人命案后,伙计都散了,人去楼空不说,还被东厂查封,后来因为案件移交刑部,刑部又查封了一次!
虽然安排了人看护,但那个看护也就是守守门而已,根本防不住有心人。
有一点可以肯定,在素心斋移交刑部之前,里面已经空了,而刑部也只是派人重新贴了一下封条,找了一个老衙役在哪儿看守,之后就没有再来过人。
就是张瑄这个为白素心冤案奔走的刑部郎中,也只是一开始来过一次,而他根本就没有发现藏在楼下杂物室内的尸体。
也许喜儿那个时候还没有死?
这是有可能的,喜儿腹中死婴就是她最好的死亡时间证明,案子移交刑部是半月后的事情,而张瑄去素心斋勘察,却在二十天后。
但是张瑄清楚的记得,他并没有搜查那间杂物室,也就是说,喜儿到底是在他勘察之前,还是之后,他也不知道。
孟岩也不能怪张瑄粗心,只能说,这是命运的安排,安排他来发现这个残酷的事实。
何文东是知道喜儿离开河间会馆时间的,还有那个河间会馆的掌柜廖俊杰。
客人进出入住,他总要安排人去打扫房间的,就算离开的时候不知道,第二天总该发现吧?
河间会馆方面应该有记录吧?
看来,自己还要再会一会这个河间会馆的掌柜了。
确定喜儿离开的时间,是一个人离开的,还是有人陪着她离开的,顺着这条线查下去,或许会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孟岩决定马上去河间会馆,但是一会儿林天行就会要回来了,他将自己要问的问题迅速的写在了纸上,唤来一个衙役,命他将纸上的问题交给林天行,让他代为询问。
而他则唤上蔡晋,换上便装,直奔河间会馆而去。
“稀客,稀客,孟大人可真是稀客,廖某有失远迎,罪过,罪过!”廖俊杰老远的看到孟岩,就迎了上来。
今天是上元节,河间会馆也搞了一个小灯会,花灯晶簇,虽然还没点上,但已经可以想象出,到了晚上,这里必定是客人如织,热闹非凡。
“听说廖掌柜这里的茶不错,本官特来尝尝?”孟岩微微一笑道。
“孟大人,里面请!”廖俊杰马上领悟,孟岩是来找他谈事情的,喝茶只是借口。
“请,孟大人,这里是廖某的书房,平时也用来接待贵客!”廖俊杰领着孟岩朝里面走去,来到一个精致的小庭院。
“曲径通幽,廖掌柜挺会享受的。”孟岩道。
“孟大人见笑了,廖某大字不识几个,但平日里就喜欢一个附风弄雅。”
“奉茶!”
“孟大人请,蔡先生请!”廖俊杰道。
“廖掌柜客气了!”孟岩放下手中的茶盏,“本官知道廖掌柜忙,就长话短说了。“
“孟大人有什么需要廖某帮忙的,廖某义不容辞。”
“本官还是为了案子来的。”孟岩开明宗义,“喜儿被杀,廖掌柜是知道的,本官现在正在调查杀她的凶手,所以想请廖掌柜提供一些帮助。”
“这个廖某应当的,窈窕少女,太可惜了。”廖俊杰惋惜一声。
“本官想知道,喜儿是何时入住河间会馆,中间可曾出去,又是何时离开的。”孟岩问道,“还有,她身边可有人陪伴,跟那些人有过接触?”
“这……”廖俊杰为难起来,“孟大人,这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廖某一时间哪记得那么多?”
“廖掌柜,这河间会馆总有入住记录吧,这也是以备官府查验的,对吗?”蔡晋微微一笑,问了一句。
“蔡先生说的是,不过一年前的记录,廖某一时间也不知道放在何处了,容我找一找?”廖俊杰道。
“可以,不过这么重要的东西,相信廖掌柜不会随便乱放的,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对吗?”孟岩道。
“那是,那是,孟大人稍等,廖某去去就来!”廖俊杰一抱拳,匆匆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