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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外套搭在陆笙肩头,他的嘴角中了彩,青肿一片,额前碎发凌乱的扫过眉眼。

他没说话,只是用那双狭长的眸冷冷的盯着她,眼底的光又冷又凉。

宋姝妍仿佛见了鬼,本能的后退一步,声调都尖锐了不少:“你竟然没死?”

陆笙舔了舔干裂的唇,声音哑到像是含了砂砾,他呲笑一声:“你好像很失望。”

宋姝妍身材高挑,踩着高跟鞋有大概一米七多,陆笙个子拔的快,站在她面前相差不大。

被那眸子盯着,再加上她本就心里有鬼,宋姝妍莫名的心里发怵,不敢和他对视。

她还没从小疯子没死的消息中回过神来,陆笙冷冷勾唇,抬眸继续道:“你最好看好陆诚,我不保证我哪天发起疯来,把他按在水里。”

让他也尝一下自己遭遇的这些。

他知道宋姝妍最宝贝的就是她那个儿子,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陆诚自小被娇惯坏了,小小年纪养了一身跋扈的少爷脾气,经常来他这里作威作福。

宋姝妍抖了抖,她知道陆笙是真的能做出这种事来。

陆城十岁那年,领着一群人趁陆笙不在,虐待死了他养的兔子,陆笙知道后,掐着陆诚的脖子提到三楼阳台上,险些将人扔下去。

事后陆诚发了好几天的高烧,陆则钏又对两个孩子都不太上心,还是她哭着磨了好久,才罚陆笙那个小疯子在大雪天跪了一天一夜。

宋姝妍到现在都记得那天他的眼神,他站在阳台上,单手掐着不断挣扎的陆诚,与陆则钏极其相似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只有那狭长的眸,狠戾阴鸷,眼神冷冽,黑的宛如毫无生机的死潭。

从那以后,陆诚看见陆笙都会绕路走,她也不允许儿子再接近小楼。

她今天仗着人多想直接借失足落海的名义除掉陆笙,没想到这个小疯子名那么硬,不仅没有死,还爬了回来。

往日里她一个人的时候,宋姝妍是不太敢去招惹他的,如今她气的发抖,指甲狠狠掐紧肉里,妆容艳丽的脸上红紫一片。

陆笙的眸底划过嘲意,他扯了扯唇角,迈开腿走向暗不见光的深处。

树林深处有一栋小楼,黑压压一栋毫不起眼,那是陆家庄园的老宅,也是陆笙生活的地方。

老宅距离庄园中心虽有些距离,但也不远,陆笙身体受了伤,他的腹部好像裂开了口子,又在海水里浸泡了一段时间,陆笙每走一步,都感觉像是走刀锋上。

额间的伤口又开始隐隐作痛,夏天蝉声满耳,下过雨的天变得凉爽起来,晚风携卷着水汽,扑在脸上很是舒适。

陆笙感觉不到,他麻木的拖着那局疲惫的身体,清瘦的背影被暗淡的月光拉的凌厉颀长,看着有些落寞。

他讨厌夏天,闷热,聒噪,又满是难闻的汗水味。

周围没有灯,那道他独自走了好久的路显得格外的漫长。

他花了好一会才回到老宅,连鞋都没有换,推开门便倒在地上。

他太累了。

老宅是一座二层小楼,比较旧,但日常的生活用品倒是很齐全。

这里以前是陆家佣人住的房子,后来陆则钏成了掌权人后,不喜欢庄园滞留太多人,佣人们晚上都回到自己的家,老宅也就因此空置下来。

再后来,便是陆笙被接回庄园,他一开始和陆则钏几人一起住在别墅里,一次闹出了意外,陆笙将一个佣人打了半死,宋姝妍借此机会将人扔到了老宅。

苏皖病了,很少会管他,所以陆笙从小就很独立,他一个人住在老宅里,倒也乐得自在。

客厅尽头有一个很大的落地窗,外面的夜景一览无余。

乌云散去后的空中挂着一轮明月,陆笙眼睛半阖着,他盯着那明月看了一会,随后又闭上眼。

时念念住在大海深处的一个洞穴内,虽说是洞穴,但里面格外宽敞,再加上时念念从沉船和海底搜刮了一圈各种奇珍异宝,装点过后倒是和她在上一世的卧室一样漂亮。

她平日里最爱惜的就是她那如海藻般浓密柔软的金发和银光闪闪的鱼尾,好看是真的好看,但是也是真的不好打理。

时念念每天入睡前的任务就是坐在她捡的梳妆镜前认认真真梳理卷发,然后再仔细清洁尾巴上的杂物。

收拾过后,时念念躺在她最喜欢的贝壳大床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甜甜,”时念念盯着头顶上纹路清晰泛着奶白的贝壳,顺嘴问了一句,“小反派黑化值有降一些吗?”

系统安静了一秒:“没有宿主,比以前又高了一点。”

时念念沉默,青春期的男孩又开始难琢磨了!!

她刚想问系统知不知道小反派在这段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洞穴内突然风一般窜过来一个身影。

一个通体红色的大海星停在时念念眼前,伸出柔软的触角就要往她身前凑:“念念!”

“……等一下!”

时念念捏住他的身体将他提了起来,嗅到海水里若有若无的焦味后,她眉心微蹙,语气迟疑道,“你……烤糊了?”

大海星从她手里挣脱开跳到地上,一阵红光闪过,洞穴内赫然出现了一个穿着背心马甲,黑色牛仔裤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