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对着孙可嘉径直冲了过去,抢在了那两个金兵头目之前拦住了孙可嘉,与之拳来脚往地对打了起来。
孙可嘉一介文弱书生,哪里会是在江湖上名头响亮的混江龙李俊的对手?只是李俊出手的用意尽在保全他的一条性命,所以有心容让,但又要迫得他知难而退,不要再来一味地纠缠,以免枉自送了这有用之身,因此接连几下重手使出,打得孙可嘉肩上、背上、腿上数处地方骨痛欲裂,躺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然而孙可嘉恼羞成怒之余,哪里想得到李俊如此胖揍自己,居然是出于保全自己的一番美意,心中恨极,口中便也毫无顾忌地破口大骂,大有“大丈夫死则死耳,有何惧哉的凛然气概。
张梦阳向站在一边的托鲁泰问道:“他们这些人都是些寻常的中原士绅,因何把他们关押在这里?他们犯了什么错,是谁将他们抓来这里的?
托鲁泰答道:“回元帅的话,是拔离速将军的新夫人在道上遇见了贼寇,末将奉命带人前往解救夫人,恰巧碰上这一行人从郓州城里过来,是夫人见他们一个个地绫罗绸缎,不像是寻常人物,所以让末将把他们这些人全都抓了,带来此处的。
张梦阳暗忖:“新夫人?拔离速这厮什么时候又纳了新夫人了?这所谓的新夫人,不会是……不会是麻仙姑那婆娘吧?
张梦阳“哦了一声答道:“这些人我全都认识的,只不过是郓州城里的富商大贾,虽然为富不仁的时候多了一些,可也没干过
十恶不赦的坏事,让他们给大军捐献些金银珠宝、酒肉钱粮什么的,就把他们都放了吧。
托鲁泰道:“回元帅话,这些人都是拔离速将军命末将关押在此处的,不得拔离速将军的许可,末将可不敢擅行此事。
张梦阳听他这么一说,顿觉受到了顶撞,在李师师和李俊面前颇觉下不来台,不由地怒声说道:“我说的话怎地还不如拔离速那厮管用了,你别忘了,就是拔离速在此,我说过的话也是军令如山,连他都违抗不得的。
张梦阳的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声音自前堂传来:“不错,元帅和副元帅都是由大金皇帝金口册命了的,所言所行,自是当以大金吊民伐罪的大旨为依归,说出的命令,若是合情合理,于我大金朝廷的事功不相违背,那自是一定要凛遵服从的。
张梦阳循声望去,只见一身戎装的拔离速正从前堂走了过来,大步迈下了台阶。
张梦阳见是拔离速到来了,心中顿感十分亲切,过去拉住了他手说道:“这么些时日见不着哥哥,可真是想煞小弟我了。
拔离速面对张梦阳的亲切举动似乎无动于衷,由他拉着自己的双手,皱着眉头把他上上下下地仔细地打量着,仿佛在打量一个从所未见的怪物一般。
张梦阳见他如此态度,呵呵笑着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道:“怎么啦,这才几个月的功夫不见,就不认得我了么?我是杯鲁啊,曾把你朝思暮想的仙姑大姐送了给你的杯鲁。
拔离速听他提起了这茬儿,脸上的表情立马显得不自然了起来,犹豫了一瞬,把一张黑脸蓦地一肃说道:“以后这样的话,在我跟前再也休提,否则我的眼睛认得你是我杯鲁兄弟,我的拳头可认你不得。
张梦阳完全没有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便也松开了他手说道:“哥哥,小弟虽说在上京之时跟你来了个不辞而别,可心中并不是有意为之,实在是因为事机紧迫。
“到了清河,又被番邦匪徒趁我杀敌力尽之时劫持了去,波折辗转,时至今日,方才重见哥哥之面。实不知何时何事得罪了哥哥,使得哥哥对我如此成见,不妨请哥哥直说了出来,若果是我的不是,小弟一定向哥哥负荆赔罪便是。
拔离速抬起短粗的手指指着他道:“是你小子自己做下的好事,难道你还要假做不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