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以骑射为主,除非迫不得已,很少近身肉搏。他们身上的皮甲挡不住近距离射击的箭枝,手中的弯弓也只能掩杀溃兵,不适合正面决斗,又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突击阵型,一下子就被打懵了,死伤惨重。
长短配合,远近兼备,汉军以梁啸等人为锋,轻而易举的冲进了辎重营。他们立刻散开,大肆放火。
片刻之间,辎重营火起,火势迅速延伸,短短的时间就蔓延了半个大营。
看着冲天的火光,调虽面如死灰。
大泽旁,激战正酣。
成功的将右贤王吸引回来,程不识立刻收缩阵型,有条不紊的撤回大营。不过,为了尽可能的牵制右贤王,不让他绝望,程不识在营外留了三千多人作为诱饵,摆出一副不死心,随时准备再次突围的模样。
此次出征的三员主将中,李广的名声最大,战斗力最强,但是要论战阵的指挥能力,程不识远远超过李广。万余人的阵势在他的指挥下如臂使指,进退有序。匈奴人虽然人虽势众,却奈何他不得。
双方隔着营栅,僵持不下。
程不识有千里眼,抢在右贤王前面发现了西面的火光。他难掩心头的兴奋,又怕自己一时误判,连忙将千里眼递给长史陈安平。
“你看看,那是不是火光?”
陈安平又惊又喜,连忙接过千里眼,仔细观察了一番。在千里眼略显扭曲的视界中,西方的天空越来越亮,比欲破的东方还要明亮,更有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将军,真的成功了?”陈安平放下千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此刻,即使不用千里眼,程不识也能看到隐约的火光和浓烟了。他挑了挑又粗又浓的眉毛,忽然笑了。“这才公平嘛,他帮了李广一次,也帮我一次。”
陈安平会心而笑。梁啸烧了匈奴人的辎重,程不识在这里的坚守就有了意义。否则的话,他们就是斩首再多也没用,打了败仗还谈什么战功?
“击鼓,准备反击。”程不识搓着手,眉开眼笑。“右贤王这次恐怕要疯了。”
陈安平放声大笑。辎重被烧,右贤王不疯才怪。
战鼓声大作,汉军将士精神一振,立刻行动起来,准备投入反击。
见汉军又要变阵,奋战了半夜的右贤王也精神起来。他抬起手,正准备下令骑兵准备冲锋,身边的亲卫将突然惊叫起来。“大王,你看。”
“老子眼睛没瞎,看得见。”右贤王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却发现亲卫将脖子向后,几乎扭断了,眼神惊恐,眼中更有火光点点。而且不仅是他一人,旁边还有不少亲卫正看着西方,眼神充满了不可明状的恐惧。
右贤王下意识的回身看了看,顿时石化,仿佛被人在胸口狠狠的捅了一刀,拔凉拔凉。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狂吼一声:“亲卫营,随我来!”
号角声响起,匈奴人潮水般的退去。右贤王带着三千精骑狂奔而去。其他匈奴将领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乱作一团。不过,很快有人发现了西面的火光和浓烟,顿时傻眼了。
见此情景,程不识立刻下令出击。汉军大阵忽然如春冰焕解,化作数个冲锋阵型,在雷鸣般的战鼓声中,怒吼着,咆哮着,如猛虎下山,杀向匈奴人的大营。
奉命留守的匈奴将领勃然大怒,下令反击。匈奴人的骄傲根深蒂固,即使遭受了意外损失,依然没把汉军放在眼里。程不识守营也就罢了,居然敢主动出击,简直太不把匈奴人放在眼里了。
必须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强者。
号角声再起,匈奴人去而复返,策马奔驰,将汉军围在中央。
程不识镇定自若,指挥着汉军结阵,与匈奴人缠斗。
一时间,箭矢交驰,人喊马嘶,杀得难分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