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打退了金兵大规模攻城的第二天早上,赵九妹在垂拱殿上召开了一个会议,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顺便商量如何嘉奖有功将士,以及下一步的战术计划。
李纲当然十分公正的向赵九妹提交了立功将士的名单,还把马良献计烧毁金兵攻城器械的事也向赵九妹如实呈奏,请求赵九妹给马良封赏,赵九妹也十分大方的说道:“那就给他升一级吧,防御使是从五品,给他升正五品中侍大夫。”
李纲一听大喜,忙替马良向赵九妹道谢,结果了结这件事后,跟随种师道来参加会议的姚平仲突然出列,向赵九妹行礼说道:“殿下,微臣也有一个喜讯禀报殿下,昨夜金兵大将,被迫投降金兵的辽国宗室耶律余睹秘密遣使入城,暗中与末将取得联络,请求归降大宋,为我大宋效力,请殿下接纳。”
“有金兵大将请求投降我们大宋?”
赵九妹一楞,万没想到自己能碰到这样的好事,旁边的种师道也万分奇怪,忙向姚平仲问道:“姚将军,这事老夫怎么不知?”
“老将军恕罪。”姚平仲请罪道:“昨夜耶律将军与末将取得联系时,已经是三更过半的时分,末将见老将军已经睡下,便没有惊动于你。”
“那你在来的路上怎么不说?分明是想独吞这个功劳。”
种师道心中冷哼,一眼看穿姚平仲对自己隐瞒此事的真正目的,那边姚平仲则没有继续与种师道说话,只是赶紧呈上耶律余睹的亲笔乞降书信,还有禀报说耶律余睹的使者已经被他留在了城中暂住,赵九妹赶紧接过书信细看,见书信内容与姚平仲的呈报大概一致,赵九妹不由大喜,忙向众臣问道:“各位,你们中间可有知晓这个耶律余睹的人?对他了解多少?”
“回禀殿下,臣听说过这个耶律余睹的事迹。”曾经出使过辽国的孙博出列奏道:“耶律余睹是辽国天柞帝文妃的妹夫,与天柞帝算是连襟,只因被人污蔑说他暗藏反意,天柞帝不分青红皂白下诏捕拿,他不得以才逃亡到金国投降,在金国屡立战功,目前暂任金国元帅府都监一职。”
“而且他还掌握兵权。”姚平仲抢着补充道:“耶律余睹在金国假做忠心,骗得金人信任,目前统领有大约三千兵马,士卒还大部分都是辽国旧人,只听他的命令指挥,所以殿下只要愿意,他情愿率领这支军队投奔我们大宋,或是乘夜来降,打击金人的军心士气,或是乘着我们大宋军队与金兵交战时,突然倒戈偷袭金兵旗阵,取下完颜宗望的首级献与陛下。”
赵九妹一听当然更是大喜,忙又向众人问道:“众位,耶律余睹主动请降,你们以为是真是假?”
“殿下,微臣认为十分可疑。”吴敏马上就说道:“耶律余睹此前与我们大宋毫无联系,在金兵军中也颇受重用,而且他归降金兵多年,肯定已经在金国娶妻生子,更不太可能无缘无故的归降我们大宋。”
“殿下,臣下还没有向你禀报。”姚平仲赶紧说道:“耶律余睹主动请降也是事出有因,他此前虽然对金国忠心耿耿,但是因为他的辽人身份,在金兵队伍里还是备受排挤,尤其是金国的四王子兀术对他更加不喜,动不动就嘲讽打压于他,耶律余睹不甘受辱,这才生出了归降我们的心思。”
“那是他的一面之词,岂能轻信?况且耶律余睹也是契丹胡人,非我族类,必有异心。”
吴敏冷笑,仍然还是不肯相信耶律余睹是真降,张邦昌则出列说道:“殿下,微臣认为应该接受耶律将军的暗中请降,然后听其言察其言,再决定是让他直接进城归降,还是在战场上突然倒戈杀金兵一个措手不及。不然的话,倘若耶律将军是真心请降,我们又闭门不纳,岂不寒了天下人心?”
“微臣也认为应该接受耶律将军的请降。”徐处仁说道:“耶律余睹是辽国宗室,与金兵有灭国之仇,归降我们大宋,试图借助我们大宋之力复国也十分正常,倘若真是如此,我们绝对不能错过这个弱敌强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