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挺楞住:“另有所图?齐王有什么好图的?”
杨帆揶揄着道:“齐王可能是想快速聚集钱财做一番逆天的大事?”
“咣当……这话可不能乱讲……啊……”本来还智珠在握的韦挺顿时大惊失色。
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打翻了案几上的茶壶,滚热的茶汤不慎洒落在腿上,烫得韦挺一阵叫痛。
韦挺却是顾不得这些,忽然闻听此言,魂儿都要吓飞了,随即勃然大怒,指着杨帆大喝道:
“岂有此理,如此忤逆之言,怎可胡言乱语,齐王殿下之所以想合作经营琉璃生意,只不过是想讨好陛下,让陛下尽快把他调回长安……”
韦挺吓坏了,脸色煞白,浑身气的发抖,怒视着杨帆。
这棒槌真特么的敢说,难道不知道陛下最惧怕的是什么?
就是因为害怕发生动乱,所以才派自己的亲族以及儿子出去镇守。
如今各亲王屏藩于外,军政尽皆在手,一旦野心滋生造起反来,很容易……
居然说齐王‘要做逆天的大事’,这话要传到李世民耳中,齐王这辈子算完了。
而且韦挺作为资助的‘同谋’,当然也逃脱不了干系。
这是想让他们死啊。
韦挺胆子都快吓破了,如何不又惊又怒。
杨帆端坐不动,笑眯眯的看着韦挺,只是笑容越发诡异。
原来是这么回事。
就说嘛,李祐那小子是个废物点心,根本没那个胆子。
不过真不知道这些皇子的脑回路是什么构造,一个两个削尖了脑袋往长安窜。
真有这么好么?又不是到了长安就能当上皇帝。
在封地上做一个天大地大我最大的逍遥王岂不是更爽?
虽然韦挺脸色黑如锅底,杨帆却不以为然的憋了憋嘴,似笑非笑地道:“原因如此,倒是某误会了。”
看到杨帆揶揄的神情,韦挺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来,也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年轻人给捉弄了。
不过心里却还是气得不行,这么重的话,轻飘飘的一句‘误会了’就完事了?
可韦挺还真怕杨帆又是胡言乱语一通,搞得满城风语。
虽然皇帝不见得相信,可挡不住那些御史言官。
那些家伙平素没什么鸟事,就是专找人麻烦的,无风尚能吹起九层浪,若是听到了这棒槌的闲言闲语,那还不得往死里参?
想到这儿,韦挺哭笑不得,无奈地道:“都说忠义伯为人冲动,只会拿拳头说话,今日老夫才知道,忠义伯实乃心思玲珑,可谓是少见的青年才俊,难怪这么年轻就被陛下委以重用。”
此时韦挺也知道威胁杨帆这事儿算没戏了,颓然坐下。
想起女儿的唠叨,韦挺又有些头疼,忿忿的对着杨帆苦笑着指责道:“忠义伯刚才的话,也太重……太无耻了!”
杨帆面色波澜不惊:“韦大人过奖了。”
韦挺顿时傻眼了,这是夸你么?
不过却只能叹息一声:“你小子的脸皮实在是太厚了,比皇城的城墙还厚,算是刀枪不入,老夫平生仅见……”
杨帆愕然:“韦大人怎么知道。”
韦挺捂脸无语,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杨帆一脸自得:咱的武功少有敌手,刀枪不入很正常。
韦挺直接气得快背过气去,瞪着杨帆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颌下的胡须也是一抽一抽的。
看着儒雅的老头被气成这样,杨帆这才慢悠悠说道:“其实,齐王殿下若真是对这琉璃生意有兴趣,却也不是不能谈。”
韦挺愣住了,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套路。
刚才舍了面皮,借由主客司拔款一事想要胁迫杨帆同意合作,却反被杨帆一番胡言乱语给搅和了。
如今这个家伙居然主动提出可以谈。
韦挺觉得自己耳鸣失聪了!
于是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忠义伯此话当真,可是有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