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李恪无奈解释道：“妹夫，老程家各个都是异种，就没有一个循规蹈矩的！”</p>
“别人说了这话或许就是大逆不道，必定被御史言官弹劾，可若是程家人说这话，没人当回事儿，放心吧！”</p>
言语之间，李恪拉着杨帆并肩进入楼内。</p>
大概距离宴请的时辰已经临近，此时楼内的已经有了好一些人。</p>
见到杨帆跟着李恪进来，大家都站起身行礼道：“见过吴王殿下。”</p>
原来，楼内都是一些平素认识的人，诸如岑文本、程怀亮之类的……</p>
刚刚说话之人，便是程怀亮！</p>
程怀亮在历史上没什么名气，也不怎么受关注，但是他老子程咬金那可是大大有名。</p>
因为程咬金的功劳，程怀亮贞观七年受封东阿县公，食邑一千户。</p>
之后奉诏迎娶唐太宗第十一女清河公主李敬，当时清河公主时年10岁。</p>
程怀亮历任左卫中郎将、岐州刺史……等职。</p>
因为有程咬金罩着，程怀亮的一生既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也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p>
大家之所以没有计较程怀亮的话，除了老程家都是口没遮拦的性格外。</p>
最重要的是，程咬金这个话事人并没有选择站队，而是始终站在李二陛下身后。</p>
这也导致程家并没有受到皇帝的猜忌，可谓是深得明哲保身之道。</p>
要知道，历史上无论是忠贞之臣，亦或是奸佞之臣，都会选择投靠某一势力。</p>
可是贞观一朝，偏偏就有这么一个人让你生不出怀疑之心。</p>
这也是为什么程咬金历经几任皇帝，仍然屹立不倒的原因。</p>
程咬金在不同的时期，在不同的环境下，在不同君王的手下，都能扮演不同的角色。</p>
原历史中，程咬金在李渊手下，他是一个佞臣，而在李二手下，他则是一个忠臣，在武则天手下更是如鱼得水。</p>
可以说整个唐初时期，真正能够得到善终的名臣名将，除了老程，可谓是凤毛麟角。</p>
更奇特的是，程咬金占山为王当过土匪，做了不少祸国殃民的事儿，可谓是一个大坏蛋。</p>
而降唐后，不仅屡建战功，还变成了忠直良臣，成为几任皇帝最信任的重臣之一。</p>
这样的人谁敢惹？</p>
历数华夏几千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他那样？</p>
称他为千古奇葩也不为过！</p>
程咬金这个人就像是谜一样，谁也搞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更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p>
程咬金这样的人一般人当然不想惹。</p>
随着杨帆到来，大家分桉而坐，随着宾客陆陆续续赶来，却多了一些杨帆不认识的。</p>
看来这些人是新投靠在李恪麾下的，想来李恪也有将自己的班底借机与杨帆亲近一番的意思。</p>
这些人刚出入官场，名声不显，但假以时日，想必会是帝国之才。</p>
假如杨帆能够帮衬一把，定然是不可多得的机会。</p>
不一会儿功夫，厅内热闹了起来。</p>
岑文本显然是李恪的绝对支持者，也是李恪麾下的一号人物，端起酒杯说道：“万年县公果然与众不同，居然以官位吸引人才，还能捞一大笔，难怪能够富可敌国。”</p>
“不过，你杨帆早就有花不尽的金银财宝，亦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去江南趟那趟浑水呢？”</p>
程怀亮闻言也说道：“是啊，江南士族早已放出话来，等万年县公一到江南，必然会联合狙击，让你灰熘熘的回来，看来县公此行前景堪忧啊！”</p>
虽然杨帆与程处默很熟悉，但对于这个程府的二公子，杨帆却很少见到。</p>
毕竟，这家伙一直在外任职，很少在长安。</p>
此言一出，楼内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起来，大家都不怎么看好杨帆南下。</p>
在场的大多数人认为，杨帆此次“卖官”都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p>
岑文本更是直言道：“江南是江南士族的江南，无论是南渡的士族，还是世居江东的士族，都极其排外。”</p>
“他们一直将江南视为禁脔，即便是朝廷也不能插手，虽然迫于形势无法抵挡县公南下，可这帮人根深蒂固枝繁叶茂，县公怕是要寸步难行了。”</p>
“不过，县公年少有为，即使无功而返，也能够增长一些历练和见识，亦不枉此行！”</p>
李恪沉吟片刻，举杯轻叹道:“若不是父皇下旨，本王还真不想妹夫下江南，毕竟，与其前往江南泥足深陷不得寸功，何不留在长安做一个安稳的职务？”</p>
说实话，李恪当真是一番好意。</p>
作为皇族，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些江南士族的势力庞大到何种程度。</p>
总之，李恪真有些担心杨帆此行，说难听一点，他并不看好杨帆此次南下能够有所作为。</p>
而一名比较陌生的年青人也开口道:“万年县公拳打国公，脚踢亲王，区区江南士族算什么，显然不会还没开始就认怂。”</p>
“如果我是县公，只要按部就班也定能名列中枢，又何必走此一遭自取其辱？”</p>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露出了看好戏的眼神。</p>
此人名叫孙吴，乃是三国时期孙氏之后。</p>
许是三国孙氏的覆灭使得孙氏一族丧失了进取心，亦或是时势所迫不得不韬光养晦。</p>
但孙氏在江南的势力任何人都不敢小觑。</p>
可不管怎么说，刚刚李恪几人是作为朋友的劝戒和担忧，但这个年轻人就有些交浅言深了。</p>
毕竟他这话其实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何尝没有嘲讽杨帆是一个只知道动粗的莽夫。</p>
认为杨帆不自量力硬闯江南根本就是自取其辱。</p>
意思很明显，就是说你就老老实实呆在长安，靠着慢慢熬资历也能在官场一路坦途。</p>
这番话顿时有不少人都附和。</p>
杨帆默然饮酒，随后抬眼看了李恪一眼，心里却已经有些不乐意了。</p>
这个李恪你是眼瞎还是怎么回事，瞧瞧你这拉拢的都是一些什么人？</p>
酒囊饭袋还好说，毕竟只是不能做事，起码不会耽误你的大事儿。</p>
可这些人目光短浅，只知道通过打压别人来体现自己，简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p>
这些人不把你拖进坑里就要烧高香了，难道还指望成为你将来的班底？</p>
眼光真不行啊！</p>
难怪原历史李恪被弄死也没人站出来帮他！</p>
对于这种勾心斗角的氛围，杨帆已经有些不耐了。</p>
要不是因为与李恪交情不错，他真不想再呆下去。</p>
岑文本、程怀亮之类还好说，其他人……</p>
呵呵！</p>
李恪很了解杨帆的脾性，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不妙，心里不由一紧。</p>
这小子若是当众发飙，咱的脸面可就丢大了！</p>
李恪赶紧用眼神提醒多忍耐忍耐。</p>
见此，杨帆郁闷不已。</p>
不过，李恪的面子必须得给，只好一杯接一杯喝闷酒。</p>
孙吴见杨帆并未理采自己，神色便有些不豫。</p>
他亦是少年才子，在江南薄有名气，因为爱慕长乐公主而不得心里忿忿不平。</p>
如今杨帆娶了长乐和高阳两个公主，难免心里羡慕嫉妒恨。</p>
见到杨帆不接嘴，孙吴眼珠转了转，提议道：“今日殿下为县公践行举行酒宴，何不趁此机会请他赋诗一首以壮此行？”</p>
“久闻县公诗词无双，才学冠绝天下，可让我等见识见识名满大唐的才子的绝世才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