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p>
“桀桀……”</p>
“呵呵……”</p>
笑声里面，还掺杂着衣袂的破风之声。</p>
虚幻。</p>
现实。</p>
互相变幻。</p>
不知真假。</p>
……</p>
这也是先天带来的变化。</p>
先天之后。</p>
人之内力将会发生一些变化。</p>
不再是普通的内力。</p>
而是会多一些独属于一个人的势，或者可以说是意。</p>
……</p>
这些虚影里蕴含着的。</p>
便是陆行舟心里的意难平。</p>
……</p>
轰！</p>
屋外传来了脚步声。</p>
是陈暮来了。</p>
屋子里的这些光影突然之间全部停下，然后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p>
全部回归了陆行舟的身体。</p>
隐约有风从陆行舟的体内荡漾而起。</p>
白发张扬。</p>
那朦胧的水雾，也是被风卷动，微微飘荡。</p>
完如白驹过隙。</p>
“陈公公。”</p>
陆行舟轻轻的咳嗽了一声，声音沙哑，还带着几分垂暮的死气，道，</p>
“小的身体抱恙，无法外出迎接，还请恕罪。”</p>
“无妨。”</p>
门外的陈暮轻轻叹了口气，道，</p>
“咱家说，你听着，便可。”</p>
他是来辞行的。</p>
白羽丹已经服下。</p>
陆行舟入了先天，而且比自己更高一筹。</p>
如今这天下，没有多少人能拦得住他了。</p>
陈暮的任务也就完成了。</p>
他该回宫向陛下复命去了。</p>
辞行之际。</p>
他还要给陆行舟一些东西。</p>
“白羽丹损耗寿元，但也未尝没有补救之法。”</p>
“咱家从大内里面找到了一步回春功，有修补肉身，孕养寿元之奇效。”</p>
“你若好生修炼，多撑个三年五年，应该不成问题。”</p>
天地同元功。</p>
是一品绝学。</p>
比回春功强了无数倍。</p>
几乎都有可能让陆行舟补齐了寿元。</p>
但是，陛下没有开口，陈暮不可能给陆行舟。</p>
陛下心里还忌惮着陆行舟。</p>
没有完全信任。</p>
所以，应该是不可能开口了。</p>
那么，他只能擅自做主，拿出了一部三品的回春功。</p>
算是对陆行舟的一些补偿。</p>
“除了回春功，还有一颗七窍丹。”</p>
“是大内里极为珍稀的秘药，一般只有真正为皇室立了大功的人，才有资格享用。”</p>
“咱家，破例一次，给你留下一颗。”</p>
“也能尽量添补一些你的寿元。”</p>
说到这里。</p>
陈暮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p>
回春功，七窍丹，虽然珍稀，虽然能延年益寿，但也不可能补回陆行舟损失的那五十年寿元。</p>
最多也只是让自己心里舒服一些。</p>
让陆行舟有个念想罢了。</p>
七年。</p>
就是陆行舟的极限了。</p>
陈暮心知肚明。</p>
可惜了一个精才艳艳的天才妖孽啊！</p>
“呼！”</p>
陈暮又是从怀里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一本名册。</p>
手指般薄厚。</p>
他放在了这屋子的门口。</p>
又道，</p>
“密谍司根基太差，陛下命咱家给你亢龙一卫。”</p>
“此乃陛下耗费了十数年时间所建立，眼线遍布天下，无论是勋贵世家，还是文武大臣，又或者是江湖势力，都有他们的渗透。”</p>
“你可将其融入密谍司，完全为你所用。”</p>
“你不必有芥蒂。”</p>
“陛下说给你，就是完全给你，没有丝毫留私，他以后也再不会插手。”</p>
“这点信誉，陛下还是有的。”</p>
陈暮说的是真心话。</p>
离宫之前。</p>
他就问过老皇帝。</p>
亢龙卫交到陆行舟手中以后，要不要留些眼线？</p>
毕竟，这亢龙卫非同小可。</p>
老皇帝却是摇了摇头。</p>
三年。</p>
他时间有限。</p>
必须快刀斩乱麻。</p>
所以，不能给陆行舟任何束手束脚。</p>
既然拿出来了。</p>
就给个痛快。</p>
让陆行舟尽情办事，无所拘束！</p>
至于担心。</p>
老皇帝走之前，定会带陆行舟还有这东厂一起走的。</p>
就算带不走，后者又能多活几日？</p>
鉴于此。</p>
没必要再多掣肘了。</p>
所以，陈暮就是把亢龙卫所有的一切，都交出来了。</p>
毫无保留。</p>
“另外。”</p>
“陛下有旨。”</p>
“秋分之时，誉王谋反一案，要结。”</p>
“陛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安排你去做。”</p>
“你好自为之！”</p>
说完。</p>
陈暮慢慢退下。</p>
“陈公公。”</p>
“替小的谢过陛下。”</p>
屋子里，传来了陆行舟沙哑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