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小吏不等马儿停稳，就从马背上跳下，急冲冲地奔到节度使大人东方晓的跟前，举着手中的火印急件，抱拳行礼道：“大人，京都急件！”</p>

东方晓也不罗嗦，他直接接过信件，拆开封口的一根鸡毛，急急地看了那信，不由得大吃一惊。</p>

唐妮待在一旁，见了东方晓的神色，也心中一紧，她胡乱猜测着，莫不是这边要发生战乱了？</p>

驿站小吏递交完火印加鸡毛封口的急件，就告辞，调头走了。</p>

唐妮这才走了过来，不放心地问道：“相公，出什么事了吗？”</p>

东方晓铁青着脸，默不作声地走向自己的军帐。</p>

“将军，听说刚刚驿站来人送来火印加鸡毛封口的急件，有急事？”这时，副将郑水根跑了过来，见东方晓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关切地问道。</p>

“我就不信，这简直就是他妈的放屁！”东方晓一屁股埋进大太师椅里，十分不满地大声呵斥道，“哪有这样捉弄人的呢？”</p>

“哦？什么事惹得将军这般火大？”郑水根一面笑着一面就靠拢过来，作为一个副将，他也是有权知道急件的内容的，便作势要看那鸡毛封口的火印急件，却被东方晓挡了回去。</p>

“水根，若是内乱与外患同时并发，你将如何应对？”东方晓双手撑着把手，挪动了一下屁股，突然问道。</p>

东方晓的不着头脑的一句话就让郑水根有点紧张了，他一时应对不过来，就明显地表现出不自在，对这样的问题，郑水根还真的无法回答。</p>

“郑副将！”东方晓忽然很严肃地站起来，烦躁地道。</p>

“有！”刚刚坐下的郑水根一愣，也连忙站起来，双腿一并拢，响亮地应声道，“将军请指示。”</p>

“加紧操练，保家卫国！”东方晓命令道，“今天起，每五人一组进行训练，具体做如下统一安排，鸡鸣起床，平旦舞剑，日出远足，食时稍息，隅中对练，日中考核，日跌习文，晡时组别对练，日入时总结成果，必须做到每日如此，风雨无阻！而且，各组每日都要选评自己组内的状元，留档保存。以后，西域任用人员时，将以档案为据。即日起公布告示，以调动咱西域守城将士的积极性！”</p>

“是！”郑水根毕恭毕敬地站直了身子，很响亮地回答道，“坚决认真执行，随时听候调遣，等待组织考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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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晓很平静地点点头，随后将手一挥，说道：“好了，去执行吧！”</p>

郑水根领到命令就出去了，东方晓这才狠狠地一拍桌子，将拆开来的那封用鸡毛押口的火印急件往台子上一扔，骂骂咧咧地嚷道：“去你娘的什么廉政署、法政署，老子只知道大理寺！”</p>

摊开来的那封刚刚接到的火印急件也似乎跟着一颤，只见上面用小楷书写着密令：东西南北，各守城，即日起，遇见持有皇帝钦赐《特权证书》的所谓大顺银联?市场监督署督察的石子衡，均拘捕之并速速告知京都相关部门，不得有误！落款便是那两个所谓的相关部门——大顺廉政署和大顺法政署。旁边还清晰地敲了两颗圆圆的图章。</p>

坐回道椅子里，东方晓用力按了按脑袋两侧的太阳穴，闭眼对外面的唐妮道：“不要躲闪了，进来吧！”</p>

唐妮闪身进来，有点紧张地问道：“相公，第一次看你发这么大的火气，到底怎么啦？我好害怕看到你生气的样子，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p>

东方晓微微睁开眼睛，他摇摇头，很无奈地问唐妮：“妮子，说实话，你觉得，那个石大人他……”</p>

唐妮眼巴巴地等着东方晓的问话，见他那个窘迫的样子，有点心急了，问道：“怎么啦，他有什么事情了？瞧你这个样子，好像石大人杀人放火了一般，让你这样紧张？！”</p>

“我是说，你看石大人像是个坏人吗？”东方晓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很是不安地问唐妮，“凭你的直觉告诉我！”</p>

“我还清楚地记得，晏紫说过这样一句话——”唐妮浅浅地一笑，就如同又尝到了一口蜜糖，回味无穷地想要再尝一口似的，她缓缓地对东方晓说道，“那是石大人问她对他的感觉时，晏紫姐对他的评价，这是晏紫姐后来亲口告诉我的，她这样说道：‘你是魔鬼！你是禽兽！你是恶霸！你是盗取爱心的贼！你是慑人魂魄的妖！你是我前世欠下的债！你是我今生要还的情！你是我终身难舍的伴！你是要领我上天的神！你是主宰我生命的先知神明！你是你的我，我的你！就活在彼此的心血中，骨髓里，永不分离……’相公，依你看，得到这样评述的一个人，到底是坏人呢？还是好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