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终于收拾妥当,准备回程了,霍元甲又去找来了农劲荪,让他帮忙看着一下这武馆的日常事宜。
反正农劲荪本来也是这武馆的出资人,他来挑起这个武馆的大梁,那是分所应当。
当然,农劲荪对此不免有些“不满”,还故意跟霍元甲说道:“早知道便不跟你和好了,现在还得要帮你,明明是你的武馆,却怎么担子都放在我肩上,又要出钱又要出力的?”
李勇便笑着劝说道:“农老板,这人生大事,可是等不及的,师傅也孤苦了这些年,而且也让月慈姑娘那边等得够久了,若再这么下去,对他们二人都不好。您这是能者多劳,就帮忙多担待担待嘛。
“实在不行,等将来师傅和月慈姑娘有了孩子,拜你为干爹,由得你来管教教训……”
其实他却是听出来,农劲荪自己也有想法,跟着霍元甲一起去,一则是看看他过去三年呆的地方,二则是想要亲眼见证故友成婚,找到自己的归宿。
只是他们确实做不到两边同时离开,毕竟这里暂时还不能同时脱离他们三个人。
管家来福因为腿脚不便所以留下来,但也只能做些边边角角的事情,还是得有一个拿主意的人。
所以最后农劲荪再是无奈,也还是帮忙接下了他们留下来的摊子,而师徒二人也就放心地结伴离开,返回村里去了。
和来时一样,还是坐船,一夜到天明后,只感觉睡了一觉的功夫,便到地方了。
不过他们还要要走一段山路,此时清晨似乎刚刚下过雨,地上湿湿滑滑得,两人还得小心看着脚下。
等再次回到山村里,不管是霍元甲还是李勇,心境都有些不太一样了。
雨后初晴的山野间,空气都仿佛变得香甜了。
再站在半山坡上,看着那田地、那劳作的一张张熟面孔,还有那田野间嬉戏的、仿佛又长大了些的孩子们,听着说话声、吵闹声、笑声,还有虫鸣鸟叫,仿佛是大自然的呼吸,整个人的心情也仿佛变好了。
“哎,若是可以,倒真想要便在这里住下,不回去了。”
“那便在这里住下吧,反正武馆那边有农老板看着……”李勇知道他也就是这么一说,真要是想要留下来,就不会说“回去”这种话了,所以也干脆开了个玩笑。
霍元甲立刻拍了拍他的肩膀,“咬牙切齿”道:“那好啊,干脆你也一起留下来吧,免得你在外边,还会沾惹上什么麻烦,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可就后悔莫及了。”
李勇一边吃痛一边喊冤道:“师傅如果说的是那袁二公子的事情,那可真怪不得我。如果太优秀也是一种错,那我早就已经无可挽回了。”
霍元甲抽了抽嘴角,越是跟他熟悉,他越是觉得李勇太过古怪,与他见过的年轻人都不太相同,身上既有那种看破世俗、好像什么都不想去管的躺平心态,却又有不容侵犯的激荡的爱国情怀。
有时候看着又惫懒,时不时冒出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言语,但有时候却又能字字珠玑的说出一些大道理,或者和那些大人物畅聊国际局势,甚至侃侃而谈民族未来。
这每一面都是他,让他显得矛盾却又生动。
这时候那边田地里的人,却也注意到了他们,也一眼认出了他们来。
“月慈,月慈,阿牛和二柱子回来了!”
有人立刻叫着往回去找月慈姑娘报信,而阿宁、阿贵那些小孩子则都奔跑着过来,缠住霍元甲要礼物,这也是他离开的时候答应他们的。
“当然带了礼物给你们……”霍元甲一边笑着,一边示意李勇去发礼物。
原本来之前感觉很迫切,但是到了这里之后,他却又觉得心情重新变得很平静了,如果不是李勇提醒,估计他还得等到第二天第三天,才会主动跟月慈开口。
之后的事情是水到渠成的,月慈早就心中属意他,孙婆婆也看好他,两个都答应后,这婚事便就没有了阻碍。
至于那些村民们,都是把他和李勇当自己人的,这时候自然都等着喝喜酒了。
婚事的操办并没有大张旗鼓,也没办法大张旗鼓,其实就是像过年时候一样,做几桌好吃的,在院子里大家一起聚一聚,喝着喜酒聊着天。
然后两个新人在众人见证下拜堂完毕,又出来敬一敬酒,再送入洞房完事儿。
像是霍元甲这边家中老人都不在了,而月慈这边,也只有一个孙婆婆。
两边都不用看重什么礼节,意思到了就行。
反正本来就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儿了的事情。
酒席上虽不丰盛,但是人多热闹,甚至隔壁暹罗村的人也来了,当然主要是石头领跟他的一些兄弟。
两个村子有一些根本的矛盾没法解决,所以平常往来得少,要不然也不会当初闹那么一件事情差点两边直接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