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2 / 2)

“那是他要拿回去做床用的。”林笑看见了杨万里的疑惑目光,便善解人意地解释道。</p>

“那么个小玩意儿怎么做?”杨万里更觉困惑道。</p>

“那么小当然不行,拿回去要先种上,然后利用念力加速其生长,甚至可以添加其他原料进去,培育出自己想要的效果来。”林笑耐心道。</p>

“把念力用在这种地方,岂不是大大的浪费?”杨万里还是有些不能理解。</p>

“老头子说念力的修行,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进行,战斗只是一个方面,生活中用到的地方才是最多的,只要你方法用对,效果也很好。”林笑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微皱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我们东莫村人,在念力的修行上,有些天生缺陷,想要增强念力的话比一般人要难很多,所以我们平时只有不停地锻炼,才会不被落下。</p>

”</p>

“这样还能叫有缺陷?那我不成天生残障人士了……”杨万里郁闷地想着。不过联想到与林笑第一次见面时,他随手拿出来的紫晶果,杨万里心中却相信了几分,无论哪个宗派再财大气粗,也不会随随便便把价值十枚紫炔果的紫晶果交给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除非,这就是日常修炼用的。</p>

收回思绪,杨万里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李傲行,正盯着路边一朵奇怪的野花左右瞧个不停。心中好奇,杨万里也凑了过去。</p>

这是一朵只有三片花瓣的白色小花,奇怪之处则在于中间没有花蕊,只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孔洞。本来,杨万里也算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一路上还会经常对林笑他们指点一二,不过对于这朵奇怪的白花也犯了嘀咕。</p>

“傲行,你认得这是何物吗?”杨万里虚心地问道。</p>

“好像是见过,只不过一时有点想不起来了。”李傲行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回答道。</p>

“嗯,这个看起来有点像是“白芙花”啊,不过却是少了两片花瓣。”杨万里弯下腰来,越看越像,忍不住继续道:“让我来确认一下吧!”话一说完,便伸手向着白花抓起。</p>

“等等,队辅,我想起来了,这不是白芙花!这是……”李傲行突然一拍脑门,兴奋地大叫道。只不过话还没说完,杨万里的手已经摸到了花茎上。</p>

“噗”的一声,像极了谁在放屁,可惜随着这声响而产生变化的却是杨万里手中的小白花。只见一阵轻烟从白花中心的孔洞中冒出,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瞬间便笼罩了可怜的杨万里。</p>

“悲剧了。”这是林笑等人的第一反应。此时,五人已经明白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野花,而是丛林间有名的“疾风鼠”的尾巴。这疾风鼠平时在林中奔跑如飞,闲下来的时候却最喜欢钻到泥土中睡觉,只露出尾巴在外把风。不过它最讨厌别人打扰它休息,遇此情况,通常都只有一种处理方式,放屁熏之。</p>

“队辅,那是疾风鼠的尾巴。”李傲行捏着鼻子,一脸同情地指着飞窜而去的疾风鼠对杨万里说道。</p>

“你就不能早点说么?!”望着飞窜而去的疾风鼠,杨万里的心在滴血……</p>

随后的路程就沉默多了,主要是林笑等人都非常注意同杨万里保持距离,尽量处在上风的位置,因为那股子臭味逆风都能传三里,顺风?实在不敢去。</p>

杨万里悲哀着一个人默默承受,直至一道清澈的溪水在视野内出现,他知道,自己终于得救了。</p>

东溪口位于东莫村靠近绝域山脉的这一边,这道泉水自大山深处流出,途径村旁的这一段地势平坦,溪水清澈,正是个洗澡放松的好去处。</p>

不过,此时林笑他们几个可没一个敢下去了,因为杨万里正在水里泡着,表情很欠扁。</p>

“林笑、傲行,你们几个倒是下来啊,这么好的水,别浪费,泡个脚去去乏也成啊!”杨万里开心地叫道。</p>

“鬼才会过去呢。”程依依最爱干净,撇了撇嘴,自顾自地忙去了。其他几人也各有任务,整理百宝袋的,砍柴生火的,周围警戒的,分工合理,自成套路。</p>

杨万里见没人理会自己,也就消停了,泡在水中津津有味地看着众人忙前忙后。</p>

“嘿”的一声,从身后传来,杨万里回头一看,原来是林笑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水中,正拿着黑棘枪扎鱼。</p>

“林笑,这鱼都被我污染了,还能吃吗?”杨万里讪笑道。</p>

“放心吧队辅,只要拿去给敢胖子整治一番,就是草根也能吃出肉味来,更别说这东溪口的“青斑鱼”本就难得的鲜美。”林笑不以为意道。</p>

“所以你们才经常到这儿来?”杨万里饶有兴致道。</p>

“嗯,只不过这里距村子稍远了些,大山之中的兽怪也多,所以不好天天往这边跑。”林笑黑棘枪出,顺利扎到一尾肥鱼,微笑着说道。</p>

“啧啧,瞧你们这小日子过的,还挺滋润嘛。”杨万里一脸羡慕道。</p>

“生存不易,能享乐的时候当然要尽情放开些。”林笑将肥鱼一把甩向不远处的石敢当,回身继续道。</p>

“你这个小家伙,为什么老是能说些不符合年龄的话出来呢?”杨万里皱着眉头道。</p>

“不符合年龄?嘿嘿,队辅,有的人活了二十年可能还是十二岁的心性,但有的人只活十二年,就会经历别人二十年都经历不了的事情。所以,年龄不能?量什么。”林笑眼睛盯着水中的游鱼,侃侃而谈道。</p>

“我就是前者吧?”杨万里翻了个白眼,心虚地想到。“所以,有时候我很难理解你们几个,十二年的人生到底经历了些什么?”</p>

“经历了些什么?”林笑没有搭腔,而是在心中默默地想着,回忆起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p>

不知从何时起,林笑只要睁开眼睛,总能看到周围族人们的脸上带着一丝惆怅与迷惘。那种对未来的茫然无措,对陌生环境的潜在抵触,让林笑很小的时候便滋生了一种危险的厌世情绪。就算是许多人聚在一起的时候,多半也会被莫名忧伤的沉重氛围所笼罩,使得林笑心底的阴郁也日深一日,年甚一年。</p>

小小的林笑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究竟去了哪里。当同龄人还大都依偎在亲人怀中,肆意汲取着亲情时,他已懂得孤儿的含义就是无止境的孤独和寂寞。幸亏,有一只温暖的手扶在自己的肩膀上,驱赶着体内的寒意,让林笑的童年没有变成一片黑白色。那是老村长的手,很大很暖和,他会经常摸着林笑的脑袋,在他耳边轻轻说着:“你瞧,大家都是你的亲人,我们都是一起的,除了生死,没有东西能把我们再分开。”</p>

当那只可以依靠的手掌离开时,林笑已经手握黑棘枪,站在了丛林边缘,发誓要保护自己的族人,不惜一切!(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