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度死人的经历倒是有,就是那晚去韩通家,可那日更多去做法医,念经超度的经验全然没有。
“呃,秦老爷,这不妥吧,普济寺的诸位禅师在场,小僧焉能作越俎代庖?”
“唉,你是汴梁来的高僧,自然与众不同,就让我们见识见识如何?”秦大康的态度很诚恳,似乎颇为期待。
赵铮顿时满头黑线,念经超度能有什么与众不同?佯作诚恳道:“小僧道行浅薄,实在无能为力。”
秦大康顿时脸色一变,认定赵铮是不给面子,冷哼道:“你奉王妃之命而来,如今诵经超度乃是代王妃给老夫人尽孝,难道你不愿意吗?”
“戒色法师到底是不愿意,还是不懂呢?”一个中年男人与李守节联袂而来。
符璃回头看了一眼,便认出来人是李筠的心腹刘继冲,目光又落到秦大康身上,便知道草包舅舅又被利用了。
果然,秦大康大声道:“汴梁名刹的法师焉能不懂诵经超度之事?刘先生玩笑了!”
“是吗?”刘继冲转身看着赵铮,笑道:“戒色法师请吧?”
赵铮若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真的白混了。如此设计,不就是向逼迫自己现原形吗?
面对所有人的注视,戒色小和尚不喜不悲,不急不躁,轻声道:“小僧真的不会?”
“什么?”秦大康顿时炸开了锅,大话已经说出去了,如今显摆不成,还来个冷笑话,太丢人了。
那边刘继冲不阴不阳道:“
不是汴梁名刹的高僧吗?怎能不会念经呢?《往生咒》,《地藏菩萨本愿经》总会吧?”
“抱歉,小僧真的不会!”赵铮回答的很平静。
“怎么可能,你到底是不是白云寺的和尚?王妃怎么会派来的高僧怎能不会念经呢?”秦大康暴怒之下,五官迅速向中聚拢,狰狞的有些滑稽。
刘继冲目光阴冷,阴阳怪气道:“怎地?汴梁名刹地都是这种草包吗?还是有人冒充王妃信使?”
“是啊,符璃,会不会有人冒充,意图不轨?”
符璃哪里不明白这场戏目的何在?也许自己帮腔便可维护,但她没有。她也想要试探下小和尚,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有何本事?故而只是淡淡道:“且先听下小师父怎么解释吧?”
“说,到底怎么回事?”秦大康一声怒吼,很是愤怒。
赵铮道:“三年前小僧险些饿死在汴梁街头,为白云寺收留,因资质愚钝,只能在寺中做个杂役。故而不懂诵经。寺中但凡有脏活累活,都是让小僧来做。
郡主看过字迹,那是王妃手抄的经文没错吧?也确实在白云寺佛前供奉数日。然后命我寺僧人送来潞州,可寺僧大都觉得路途遥远,不太情愿。可王妃之命,又不能不从,故而这苦差事就落到了我身上。”
秦大康咒骂道:“让你来送经文是你的荣幸,还苦差事?”
赵铮趁机道:“小僧虽不曾学佛,但在寺中日久,聆听晨钟梵音,耳濡目染,却也懂得一个诚字,知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故而不敢怠慢。”
“狗屁!”刘继冲怒骂一句,显然是不相信,他已经认定赵铮身份存疑,想要采取强制手段。
赵铮却笑道:“先生视我为狗屁,我却视先生为一尊佛。”
“白云寺果然是汴梁名刹,连一个杂役小僧都都能明白这样深奥的佛理。”普济寺易空法师感慨道:“戒色师父心地纯良,虽不懂佛经,却已有佛性,小小年纪已经有佛一样的心境,故而视人为佛,假以时日,必成得道高僧。而刘先生的心境……阿弥陀佛!”
赵铮很是无语,不过是随口借用了佛印对苏轼的一句话,就能成得道高僧?莫非这辈子真是当和尚的命?
no,no,原则性问题,没得商量。
刘继冲顿时涨红了脸,按照这个逻辑,自己的心就是狗屁……
易空这个老秃驴,平日里不言不语,这时候跳出来捣乱,正要发飙之时,却听到闾丘仲卿爽朗的笑声从门口传来:“大师所言极是,是我等眼拙了。”
刘继冲见闾丘仲卿的手按着自己的肩膀,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拂袖而去。闾丘仲卿勉强笑道:“抱歉,打扰了,还请郡主和小师父见谅,告辞!”
李守节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符璃,跟着闾丘仲卿转身出门。
赵铮见状,朗声道:“李公子,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你以后不要在闹市策马狂奔,若伤及无辜,就是莫大的罪过了。小僧帮过你一次,帮不了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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