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李景达接到赵铮遇刺的消息,惊讶的同时脸上也浮现出浓重的忧虑。直觉告诉他,这次行刺太过巧合,隐约间透露着些许不同寻常。
随即,宋朝禁军护卫与皇甫继勋一起围剿秦淮河小院的消息传来,李景达恍然大悟,脸色却阴沉到了极点,眼神中满是惊骇和担忧。
猜测果然不错,果然不是单纯的行刺,竟然牵涉到了秦淮河小院,那里住着什么人他们最清楚不过。
李从庆也是一脸惊愕,喃喃道:“父王,不会是韩驼背愚蠢冲动,冒然行刺赵铮吧?”
“不会,他不至于如此愚蠢……”李景达最初还在怀疑,但是略微思量,立即摇头道:“为父总觉得此事和赵铮有关系……”
自打李从庆从栖霞山回来,他便推测赵铮或许有所发现,甚至不会善罢甘休。看样子,或许是赵铮的反击开始了……
“他……”
“你不觉得吗?”李景达道:“兴许是他发现了什么,要是这样可就危险了。”
担心什么来什么,正在猜疑忧虑之际,李璟的圣旨成为最好的明证,告诉他们答案。
赵铮进宫兴师问罪去了,国主宣召各位往后大臣入宫议事。
此事不同寻常啊,李景达心中忐忑,尤其是秦淮河那边尚无消息,着实让人担心。他们父子很清楚,一旦韩微被抓获,查出来与他们的关系,后果不堪设想。哪怕他们确实没干什么,甚至所有的出发点以及部分结果都是为了南唐,也会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有些事情很难辩解,单纯是隐瞒不报一世,后果便十分严重,认真说起来算是欺君之罪。一旦追究起来……
尤其是有赵铮参与其中,要是再摆弄一二,真不知会是什么后果。
……
来到皇宫时,发现韩熙载和李从善已经先到了,皇甫继勋也匆匆赶到,双腿却经不住地颤抖,似乎处在深深的恐惧之中。让人意外的是,宋使赵铮也在,但即将迁居东宫的吴王李从嘉却不见踪影。
李璟的眉头皱起,很是不悦,不过此事也无暇追问儿子到底去哪了。
“想必你们都听说了,赵少卿在秦淮河便遇到刺杀……”李璟轻轻咳嗽一声,向臣子们传递信息。
李景达佯作关切道:“
赵少卿可还好?本王一直在府中恭候,却始终不见少卿前来,本打算让人去礼宾院探查的,去接到了少卿遇刺的消息。”
“有劳齐王怪坏,在下并无大碍。”赵铮感慨道:“着实遗憾啊,杀千刀的刺客真是不长眼,累得王爷久候……也让本使错过了一次拜会王爷的机会,真是可惜。”
“唉,改日本王敬备薄酌,恭候赵少卿前来……”李景达表现的很客气。
赵铮摇头叹道:“多谢王爷好意,近期本使者怕是不敢随便出礼宾院的大门了,尤其是刺客没有缉捕归案之前……免得被人得知了去向行踪,又在半途伏击,今日是侥幸躲过了,却再也不敢拿性命开玩笑。”
明显是话里有话啊,李景达心里咯噔一下,赵铮这是什么意思?这怀疑自己吗?
好在李从善年轻没听出其中深意,赶在李璟回过味来之前问道:“怎么?是有人预先埋伏?不是说是因为赵少卿高调出行……”
赵铮面无表情,回头看来一眼李从善,目光不寒而栗,然后道:“韩王殿下,此事还是让皇甫将军为你解释吧!”
皇甫继勋稳定心神,缓缓道:“从现场的情况看,虽然凶徒隐蔽之地距离行刺地点不远,却不像是偶然……那个射击位置是精挑细选的绝佳之处,行刺没有提前也没有延迟,不偏不倚等赵少卿走到那个位置才射箭,可见凶徒早有预谋。而且撤退很快,显然是对路线了然于心,甚至早有预演。”
皇甫继勋的好处就在这里,至少稍微加以暗示,或许让他眼见为实,便能成为绝佳的证人,当真是求之不得。惊慌担忧之下,他忘记了这番入情入理的分析出自于赵铮的侍卫李元。
李景达心里再次咯噔一下,这样岂非谁知道赵铮的行踪就可能和凶手有关联?拜帖通知过的齐王府无疑是其中之一,也是有嫌疑的。